留在臨安府,由臨安府尹自行支配。
這算是他不大不小的一個反擊,他相信老哈必定會知道自己派人查封了千里香,也會明白自己的憤怒,從而讓耶律崇明白齊妍錦對自己的重要性。
此舉沒有引起太大的震動,也沒有人會為此而責問秦天德,即便一直在朝中跟秦天德作對的參政知事李光,都沒有關注此事。
不過拍賣這種獨特的手段,以及帶來的明顯好處,倒是使得臨安城中不少達官貴人富商大戶眼前一亮,並且很快以臨安為中心,想周邊傳播開來。
齊妍錦失蹤的第三天,耶律崇終於派人跟秦天德聯絡了。
“玉皇山頂,福星觀中,明日正午,言定天下。”
這玩意怎麼這麼像那句“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之類的呢?
秦天德看著手上皺皺巴巴的紙條,轉頭看向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抓著拳頭大小的石塊的秦三:“三兒,這張紙,你從哪兒得來的?”
“少爺,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賊人從後院牆外丟進來的,還包了石頭,正好打住小的的頭。若非小的機警,恐怕這輩子就沒法替少爺效力了。。。”
秦三很是憤怒,原本他是偷空去後院看自家娘子翠兒的,結果院外飛石直接命中了他的腦袋,腫起了好大一塊。
秦天德很清楚秦三的囉嗦,當即打斷道:“三兒,有沒有看到是什麼人扔進來的?”
“少爺,小的差點沒被打暈過去,等清醒之後從後門衝出去,早就沒有人影了。後來小的發現這張紙上有字,就拿來讓您過目。少爺,您得給小的做主啊,這真是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朝府裡丟石塊,幸虧小的身子骨強壯,要是砸到少爺少夫人或者小少爺的話,那可就危險了。”
“行了,少爺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這個仇一定給你報,你先退下吧,找大夫給你看看,莫要留下什麼後遺症。”
秦三聽不懂什麼叫“後遺症”,不過卻聽懂了秦天德讓他找大夫,當即匆匆離開了書房,而秦天德握著手中的紙條,坐在書案之後,合上了雙眼。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門外忽然掠起一陣輕風,緊接著時順出現在了秦天德面前:“大人,屬下失職,把人跟丟了,請大人責罰。”
“說了多少次,不用叫我大人,也不用對我下跪,起來。”聽到時順的聲音,秦天德睜開了雙眼,“又不是你親自跟蹤,用不著替別人遮掩,難道你以為少爺我是那種苛責的人麼?你先退下,準備好人手,明日隨少爺我前往大慈山大開殺戒。”
屏退了時順,秦天德派人換來牛二娃,讓他拿上自己的名帖,派人去將樞密使胡銓以及侍衛親軍馬軍司、侍衛親軍步軍司的副都指揮使全部請來府中,同時又讓蘇子牧去將嶽震帶到書房。
嶽震這兩天一直都待在國師府內,所以很快就跟著蘇子牧來到了書房,一見到秦天德就興沖沖的問道:“姐夫,是不是你要動手了?”
秦天德親暱的在嶽震腦袋上揉搓了兩下,點頭道:“沒錯,一會你在我身後看著,看我怎麼收拾他們。還有明日你隨我一同前往玉皇山,要緊跟著我,千萬不能亂跑,知道了麼?”
侍衛親軍馬軍司和步軍司的兩個副都指揮使,前者屬於保皇黨人,後者則屬於新秦黨人,而負責保衛皇宮大內的殿前司副都指揮使自然是趙昚的人,這也是秦天德當初有意為之,如同趙構在位是那般,在朝中形成一個平衡的局面。
宋朝由於為了防止武將叛亂,因此在對軍隊有著嚴格的控制。以樞密院和三衙為例,樞密院有調兵之權,而無統兵之重;三衙有統兵之重,卻無調兵之權,引起秦天德要想動用三衙兵力,按照基本程式必須同時將胡銓和兩個副都指揮使找來。
他又攝政輔國之權,所以可以不經過趙昚而調動兵馬。
兩個副都指揮使接到秦天德的邀請後,自然不會立刻動身,而是下派親信之人通知了趙鼎和範同,等左右宰相知道此事並且沒有表示反對後,這才帶著幾個親兵趕往國師府。
因此最先到的是胡銓。
“錢塘子,你派人將胡某請來何事?”他與秦天德慣熟,又一次戳穿了秦天德的計劃後,對秦天德再無什麼戒心,因此私下裡基本上都像在淮陰時那般稱呼,很是隨意。
“胡大人,我要殺人,需你樞密院調兵,三衙發兵,配合我。”
胡銓旋即一愣,知道秦天德恐怕又要有什麼大舉動了。以秦天德如今的權柄,在臨安城若是真想殺什麼人根本用不著動用三衙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