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不走,他就不會離去。所以趙相只好送李大人回府,以打消範同戒心,而老夫則是前來問個究竟。”
史浩說道:“說來慚愧,下官起初是真的相信了國師所言,只以為是。。。不過離去後見過官家,蒙官家點醒,這才知道國師大人組建新軍之舉必有深意。”
說道這裡,史浩有抬頭看了眼秦天德,心中嘆然。
他此次折回並非是趙昚點醒,而是趙昚身邊的嶽震。當他將端誠殿內秦天德的言行一一學出後,嶽震當即指出這必定是秦天德的掩飾之詞。斷言以他對秦天德瞭解,秦天德組建新軍一事必定跟滅金有關,這才有他奉趙昚之命再度前來打探。
他這麼打一個人都被秦天德所騙,反而不如嶽震一個孩童少年,這讓他心中慚愧,因此面對勸阻的蘇子牧也極不客氣,結果。。。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隱瞞了。我要成立的這兩隻海軍,的確是要以武力震懾海外諸國,而且兩萬人並非上限。五千人能夠對付一些海外小國,可若是面對一些大國,不但需要戰船過百,人數過萬,也需要工部的配合。”
秦天德說著話將手中那捲已經被抓的變了形的紙卷攤開在了桌子上,此舉頓時吸引了端誠殿內其餘五人,紛紛走上前來,目光落在了那張皺皺巴巴的紙上,那張寫滿了字跡的紙上。
不可否認秦天德的毛筆字還是很醜,但卻徹底吸引住了五人的目光,自打眼神接觸到紙上第一列話語後,就再也移不開了。
這張紙上的內容,是秦天德所謂的分析金人實力佈防,以及宋軍該如何應對之事,同時在篇末大幅的敘述了兩支即將成立的海軍所要起到的作用。
金朝的三個重點防禦方向是關中、洛陽、開封,而針對這三個方向,宋軍也是以重兵分別佈防在川陝、荊襄、兩淮,正與他之前任命的四大宣撫使所吻合。
同時秦天德第一次明確提出了北伐方案:在川陝、荊襄、兩淮三個方向上明面上屯積重兵、虛張聲勢,聲稱要從這三個方向上揮師北伐。但實際上,集結起一隻五萬人左右的精兵,走海路從山東半島登陸。
山東是金人防禦的空虛地帶,宋軍可迅速拿下山東,並直接威脅金人在中原地區的統治中心燕京地區,如此,金人必然要從川陝、荊襄、兩淮抽調兵力回防,這時,宋軍再全線北上,便可光復失地,重整河山。
後面便是對兩支即將成立的海軍進行詳盡的規劃,不僅要能夠善於海戰,登陸之後還要能夠善於攻城略地,站穩山東一地,等地荊襄兩地援兵的救援。
可以說在這張紙上,關於兩隻海軍的作用,與之前秦天德口中所說的沒有半點關係,秦天德讓這兩隻海軍在海上四處征戰,目的就是為了鍛鍊海軍,為將來合兵一處,自海路出發,成功攻下山東奠定基礎。
張浚、王貴以及陳規都是知曉兵事之人,看完之後相互對視一眼,眼中皆露出驚愕之色。胡銓和史浩對兵事知之不詳,只是看向三人,希望從三人口中得出評論,以確定秦天德此舉是否能夠收到奇效。
秦天德讓眾人看這張紙上的內容,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想聽聽他們的意見。這個策略其實並非他想出來的,而是幾十年後南歸的辛棄疾提出的,只不過辛棄疾所處的時代正好是宋朝經歷了符離之敗,趙昚不得已與金人簽訂了隆興和議。
雖然和議中約定,宋人向金人繳納的“歲幣”由二十五萬減少到二十萬,但宋對金國不再稱“臣”,而是稱“叔”,可謂喪權辱國顏面盡毀。
辛棄疾之後上書趙昚,除了北伐規劃外,還有《美芹十論》以及宰相《九議》,進一步闡發《美芹十論》的思想,但當時趙昚已經對北伐失去了信心,朝中主和派掌權,他的所有建議都沒有得到重視。
如今秦天德已經提早將《美芹十論》交給了一心主張抗金收復失地的趙昚,並且得到了趙昚的重視,簡直如獲重寶一般,現在他又將這套北伐規劃明確的拿了出來,想讓王貴張浚等人評價一番。
辛棄疾的這套北伐規劃究竟是否能夠成功並沒有定論,雖然後世有人斷言此規劃可行,而且秦天德也認為十有**能夠成功,但畢竟沒有實施,所以不能輕下定論,還需要多聽從一些有益建議進行調整。
秦天德其實早就有了成立海軍的念頭。宋朝如今的水軍不能輕易調動,否則容易引起金人警惕,而成立兩隻海軍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藉口,讓金人看起來並非是針對他們,因此秦天德一直在等待。
終於到了今日他有了充足的藉口和理由,自己的船隊在海外遭到了襲擊,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