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個粗莽的漢子正用鈍刀割著對方的耳朵,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秦天德果然如同傳聞中那般,手段毒辣,幸好他還有弱點,而我抓住了他的弱點。老哈心中不免感慨。
“三兒,他是怎麼回事?”秦天德眯著眼打量了馮健半天,有以目光詢問了身後的崔蒙,最終才能夠確定,被綁在耶律崇身邊的是刺殺自己未果卻害的蘇子牧喪命的馮健。
這馮健,簡直太沒有人樣了!
兩支耳朵殘缺不全,鼻子看不出來了,只有兩個大洞,渾身上下全是被刀子拉出的傷口,鮮血淋漓,血呼啦差的,四肢軟綿綿的下垂,完全是靠綁在身上的繩子使得他固定在柱子上。
如果不是身子隨著呼吸輕微的起伏著,很難看出這還是一個活人。
秦三一臉的興奮,搓著手說道:“少爺,這都是他教我的法子。他挺不錯的,小的很喜歡他,做事很有眼力價,而且折磨人的手段不必少爺少,少爺,不如以後就然他跟著你吧?”
聽到秦三這麼說,崔蒙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大人,是屬下沒有解釋清楚。秦三,我告訴你的那些法子,都是大人教我的,只不過當時我沒來及告訴你。”
老哈愕然。
馮健的身上所受的創傷他看的不甚明瞭,但他手下人中有精於用刑並且目光銳利的,早就將馮健的傷情告知了他,所以他多少知道了一部分馮健之前遭到的折磨。
秦三反倒是崇拜的看著秦天德:“少爺,你太厲害了,連這麼解氣的法子都能想得出來!小的覺得,嗯,好像自從幾年前你的頭被少夫人打了之後,就突然變得聰明瞭。。。呃,不是,小的不是說少爺以前不聰明,是說。。。”
秦天德啞然,揮了揮手製止了秦三無休無盡的解釋:“三兒,少爺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有酷吏劊子手的潛力呢?
好吧,今日我再教你一個法子,去將那個假馮健喚醒。。。三兒,誰讓你過去了?不是讓你叫醒他又或者打醒他,去,弄桶水來,裡面在撒上些鹽巴和泥土。”
趁著秦三離去的空當,秦天德讓崔蒙將關在後院柴房裡的西遼使節、西遼駙馬蕭朵魯不帶到了地牢內。
蕭朵魯不在國師府的待遇還算不錯,被關了這麼多天,基本沒受什麼罪,只不過身上被繩子勒出了多條血痕,而且躺在滿是荊棘的柴火上面。
一見到秦天德,還沒開口,他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老哈等一群黑衣人,以及對面被綁在柱子上的耶律崇。
“坐這兒別動,老老實實的看著,有好戲讓你欣賞,敢亂動亂開口,就讓你享受!”秦天德朝著不遠處的地上一指,滿頭霧水心中惴惴的蕭朵魯不只好坐了下來。
秦三撓著腦袋離開了地牢,不一會拎著桶渾濁不堪的水走了回來,水上面還扶著一個瓢。
“用瓢舀水,潑他身上,他保證醒。”
秦三走到馮健面前,半信半疑的舀了一瓢水,猛地潑到馮健身上,片刻後,原本昏迷不醒的馮健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嚎,身體不住的抖動著,眼中混著鮮血的淚水奪眶而出。
他叫的難聽,可在秦三耳中,這彷彿是天下間最動聽的音樂一般,轉著圈的將木桶中的水一瓢一瓢的潑到馮健身上,同時嘴裡唸叨個不停。
不遠處的秦天德聽著馮健不住的慘嚎聲,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可是當他聽到秦三的碎碎唸叨後,心中驟然升起了替蘇子牧報仇的快感。
“子牧,我以前偷吃過你給你娘賣的和記肉包子,這一下算是還你的。”
“我還偷偷罵過你笨,這一下是還你的。”
“我還譏笑過你眼睛像娘們,總是眨呀眨的,可現在我想看卻再也看不到了,這三下是還你的。”
“嗚,嗚,子牧,我還欠你兩吊錢,一文錢還你一下,我腦子不好使,也不知道兩吊錢有多少,該換你多少文,反正現在有的是時間,我一下一下的還你。。。”
。。。。。。
“怎麼不叫了?嗯?來人,把我剛才的那柄鈍刀子拿來!”
。。。。。。
老哈及其手下已經完全石化了,他們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馮健的身上。雖然不瞭解為什麼這桶水能夠給滿身傷口的馮健帶去那麼大的痛苦,但馮健的反應證明了一桶加了鹽巴和泥土的水,對審訊犯人能夠提供相當大的幫助。
老哈手下那幾個精於用刑的傢伙已經開始默默記住了這桶水中新增的東西,如果有可能,他們還想去問問那個一邊抽泣,一邊抹著眼淚,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