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強行牽引,牽引到謀反一事上來。
當然,秦檜的變臉並非因此,這種罪名對付一般的朝廷命官肯定可以,可是用在他身上是沒用的。他變臉的原因是因為万俟卨和秦天德勾結到了一起!
雖然他早就發覺這二人之間存在著某種貓膩,可是自從万俟卨升任左相後,一直和秦天德在他面前相互拆臺,縱然二人勾結,也不敢明目張膽。
但是今日,二人已經擺明了車馬勾結到一起與他對抗,這才是秦檜變臉的真正原因。
若是隻有一個万俟卨,他大可以指示其所掌控的御史臺對其參劾,兵丁能夠將其參倒;若是隻有一個秦天德,他也可以痛下殺手,因為秦天德手中沒有兵權!
可是如今二人勾結起來,而且万俟卨明顯拉攏了馬軍司,這樣的話,足以與他對抗而不落於下風!恐怕以後的朝堂就不會是他一家獨大,而是變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沒錯,是三足鼎立的局面,除了他們兩方外,還有一方是皇帝趙構,而且趙構會成為極為重要的因素,完全可以拉一方打一方,然後再拉一方再打一方,使得其處於雙方極力巴結的超然狀態,從而慢慢將君權集中,這是趙構期盼了許久的事情!
面對万俟卨對張瑞的質問,秦檜知道自己必須開口,保住張瑞。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第一次與對方的交鋒中他絕對不能示弱,否則人心很快就會散去,他的相位也會變得岌岌可危!
“万俟大人,你公然帶著馬軍司兵馬闖入本相府中又是意欲何為?”
万俟卨早有準備,他衝著秦檜拱了拱手,笑著說道:“相爺,王大人乃是奉旨辦事,並非跟隨下官而來,反倒是張大人並無奉旨,卻帶兵馬前來,實在不知是何目的。”
“哼,”秦檜冷哼一身,“是本相聽聞有賊人聚眾攻打本相府邸,擔心事態難以控制,特命他帶兵相隨,万俟大人莫非懷疑本相有反意不成!”
面對秦檜的強勢,万俟卨選擇了退讓:“不敢,下官怎會懷疑相爺呢?既然有相爺作保,下官自然不敢再多問,還請二位秦大人隨本官進宮,莫要讓官家久候了。”
“等一下!”這時候秦天德突然摟著齊妍錦從兵士中走了出來,“秦會之,你還沒有給本官一個交代呢!”
聽到秦天德再次直呼自己的名字,秦檜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實在是不願搭理秦天德,在他眼中秦天德就如同一團狗屎一般,死纏爛打蠻橫無理。若是沾染上,即便甩掉也會惹得自己一身臭,而秦天德卻完全不在乎。
“說話啊!老子的女人你憑什麼說抓就抓?你身為右相天子近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幹這種搶掠女人一事,要不要臉!
何況本官是你侄兒,錦兒就是你的侄媳,你個老不要臉的居然派人擄走自己的侄媳,知不知道醜字怎麼寫!”
正如秦檜料想的那般,秦天德看到自身安全之後,開始發揮其胡攪蠻纏的本事了。
秦檜沒有開口,可是秦天德的態度惹惱了起身後一個老者,此人一指秦天德,高聲呵斥道:“錢塘小兒住口!相爺乃你叔父,此舉乃是為你著想,你卻出言不敬,言語間多有冒犯,此為不孝;相爺提拔你與微末之間,你能有今日全賴相爺照拂,如今逆境勾結外人違逆相爺,此為不忠,你這個不忠不孝的錢塘子!”
“你是何人?”
“老夫王慶曾。。。”
“滾一邊去!”秦天德粗魯的打斷了對方的話頭,“老子聽都沒有聽過,一個不入流的小腳色,也敢在這種場合開口?
大宋天下,天子最大,秦檜次之,老子行三。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子和他說話也有你插口的份!秦會之,你最好管住手下的狗,莫要給自己添麻煩!”
話是這麼說,可是秦天德心中卻是一驚,他終於見到歷史記載的秦檜的狗頭軍師了,這麼長時間裡,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與秦檜合謀了宋朝歷史上第二次“杯酒釋兵權”的傢伙。
這一席話,直氣的年過花甲的王次翁手腳哆嗦,大有口吐白沫的架勢,不過秦檜和万俟卨卻是無暇管他,這二人臉色同時變化,就因為秦天德口中的那個大宋天下排名。
万俟卨心中自然是不滿,他身為左相,按照品秩他才應當排在第三,不過想到秦天德一向狂妄慣了,而他如今又需要藉助秦天德的力量,也就暫時不以為意。
而秦檜卻是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臉上甚至浮現出一絲笑意,淡淡的說道:“万俟大人,你不是奉旨前來麼,現在還再次耽擱,不怕讓官家久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