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懷恨在心呢?”
聽到這裡,秦天德無奈的笑了笑。他承認周必大的眼光有其獨到之處,短短几個月就看透了自己的不少安排,只可惜周必大不像自己這般擁有超出千年的見識,更是不曉得秦檜的厲害之處。
秦檜真的是那麼好對付的麼?整個大宋能夠明知曉秦檜厲害之處的,恐怕也就是他秦天德一人了。
雖然他率眾公然打上相府,看似自己與秦檜徹底翻臉後,秦檜一直隱忍不發,在朝中被万俟卨步步緊逼,可實際上這正是秦檜真正可怕之處。
万俟卨只是個跳樑小醜,即便有了他的支援,秦檜若想對付,也是手拿把掐般輕鬆。因為就連他都不是秦檜的對手,若是秦檜當真狠下心來,對他暗下殺手,趙構那邊能給他一個風光大葬就算不錯了,而完顏亮那邊絕對不會為此而責怪秦檜般分。
在這種情形下,秦檜卻一直退讓,任由万俟卨做大,他到底打得是什麼算盤,這一直都是秦天德心中的一根利刺,每當觸及這根刺,秦天德就感覺到不寒而慄,也不停的暗中提醒自己,行事必須小心謹慎。
他現在可以說是在秦檜和趙構之間走鋼絲,表面的風光完全是靠其在趙構和秦檜之間經營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既讓趙構感覺到他在抗衡秦檜,又讓秦檜明白,自己只是趙構推到臺前的傀儡,並非真心要跟秦檜打對臺。
他要給秦檜一種錯覺,即便自己不在了,趙構依舊會再推出一人與秦檜抗衡,而那人是否會像自己這般行事謹慎就不得而知了,從而讓秦檜明白,現在除掉自己的代價太高,完全不值得。
正是這個緣故,他不敢再朝中廣收黨羽,反而是推出了一個早有野心的万俟卨,別且將所有想要投靠他的人都推到万俟卨身邊,一是為了是万俟卨吸引秦檜更多的仇恨,一是為了像秦檜表明自己無心跟秦檜爭權的心意。
包括他唯一收下的三個監察御史,也是以秦檜曾經的老黨羽範同為首,同樣是為了打消秦檜的顧忌。
在這種情況下,他怎敢公然在毫無因由之下偏向趙眘,要知道他一直都致力於在秦檜心中將自己塑造成為一個貪財貪權的卑鄙小人,要讓秦檜認為他所作的任何事都只是在替他自己著想,如此才能讓秦檜暫時壓下對自己的殺機。
他若是敢像周必大所說的那樣跟趙眘挑明,趙眘信與不信暫且不說,只說秦檜也不會放過他和趙眘。
現在的情形是趙琢得到了韋太后、秦檜、万俟卨等人的支援,被立儲的呼聲極高,秦檜以為大局可定的情況下,不願橫生枝節,這才沒有對趙眘下手。
要知道如今的情形早已不像歷史上原本的那樣,趙眘能夠得到趙構的庇護,面對秦檜為罷免其可能的繼承人身份而層出不窮的手段,在趙構的庇護下一一化解。
現在的趙構對趙眘和趙琢都不在意,他最想的是自己的嬪妃能夠有所出,從而傳位與自己的兒子。失去了趙構庇護的趙眘,根本沒有能力對抗秦檜的手段,即便多了他秦天德,也很難對抗橫下心來的秦檜。
之所以說秦檜勢大,不僅僅是指臨安城中的局勢,還包括真正能夠決定一切走向的兵權。
秦檜執掌朝堂多年,已經將番號改為御前諸軍的十支大軍相當一部分已經落在了秦檜手中,到時候將秦檜逼得急了,大可以“清君側”的手段將敵對勢力,也就是他秦天德連根拔起。
秦天德的根基實在是太淺了,更是沒有半分兵權,如何對抗秦檜?當然這也是秦檜能夠容忍他到如今的原因之一。
因此對於周必大的疑問,他沒法解釋,只能報以苦笑,無論如何現在他都不能跟趙眘表現出親密無間的樣子,那無異於自掘墳墓。
站起身來,秦天德拍了拍周必大的肩頭,輕聲說道:“子充,有些事情不想你想象的那般簡單。剛才你跟我所說的話,我只當沒有聽見,以後不可再說,更不可在殿下身邊提及,只要好生陪在殿下身邊即可。
另外本官求你一件事,約束好殿下和震兒,莫讓他們在自以為是的惹是生非,否則難保下次我還能保住他們,明白了麼?”
在周必大不解的目光中,秦天德離開了普安王府,回到了府中,徑直前往後院,去找嶽銀瓶。
從下人口中得知,嶽銀瓶在趙茜房中說話,當秦天德進入房中後,趙茜立刻藉著前往李清照院中看望那些孩童的名義離去了,只留下秦天德和嶽銀瓶在房中。
這些日子來,蘇子牧的弟弟妹妹、王庶的幾個子女都被秦天德留到了府中,接受李清照的教導,如此一來李清照一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