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劉嫖,神色中有著掩蓋不住的焦急。
“江都翁主?”劉嫖望著那女子遲疑道。
劉徽臣點了點頭,屈身說道:“徽臣見過大長公主。”
“起來吧。你來這是?”劉嫖如今對於劉徽臣的事情自然也有所瞭解了,在這個時候看到她出現在自己的府中自然十分奇怪。當年在茂陵邑分手之後,劉徽臣就一直在太史令府中居住,這些年來,從未走動過。
“大長公主,冠世侯,大事不好了。”劉徽臣一站起身就立刻說道。
劉嫖和紀稹都是一怔,不知道她這話從何而來,雖然自從平陽侯一系和衛氏聯姻之後,他們的情況的確有些不妙,但是在劉徹一力維護下,地位卻還是穩如泰山,對他們來說,既有紀稹這個新生的將星,又有李希這個深受君寵的暗棋,雖然比不過衛氏如今的權傾天下,卻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劉徽臣自懷中掏出一張紙,遞與紀稹觀看,紀稹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跡,卻是陳嬌的,以簡體字寫成,紀稹在陳嬌的薰陶下,早已經認得這些字了,閱讀自然不成問題。但是這個內容,卻令他大吃一驚,他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
“稹兒,怎麼了?”劉嫖不解地看著紀稹。
“陛下,被刺殺,現在生死未卜……”紀稹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
……
“陛下,被刺殺,現在生死未卜……”陳伏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不錯。這是今日稹兒親口告訴我的。”李希神色陰沉地說道。
“怎麼會?”張萃掩口說道。
“因為不能讓太多人知情,所以如今只有義兒一人在宮中為陛下診治,目前他還處於昏迷狀態。義兒也不能保證什麼時候能讓陛下醒來。”李希說道,說完狠狠敲了下房中的柱子,咬牙道,“淮南王,螻蟻之眾,竟然還有這般手段!”
一直不說話的陳潛終於睜開了眼睛,開口說道:“希兒,我們只怕要早做打算啊。假如陛下在此時去了,那麼過去六年來我們做的一切就變得毫無意義了,甚至將來可能成為我們引火燒身的引子。”
“不……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李希狠狠地搖了搖頭,說道,“絕對不能是現在。若陛下在甘泉宮駕崩,我們可以早做準備脫身,可嬌嬌和葭兒怎麼辦?衛氏一定會讓他們為陛下陪葬的。”
聽到他這麼說,陳伏和陳潛對望了一眼,知道自己是無力阻止了,李希在出仕這條路上早已經越走越遠,不再有退縮的可能了。
“要瞞住這件事情,在陛下醒來之前,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到衛家人耳中。”李希下定了決心。是的,現在公孫弘多病,代理京中庶務的人是他,只要有心,一定能瞞住。
“萃萃,”李希隨即又吩咐道,“二姨現在大概在哪裡?”
“上次傳來的訊息說,是在漢中郡一帶,正向北行呢。”張萃應道。
“馬上派人去找她,送她去甘泉宮。義兒救不了陛下,二姨一定可以。”李希咬牙道。對他來說,他一生的抱負才剛剛開始,如果這個時候皇帝駕崩,整個大漢就會變成太后臨朝的局面,這些年來中央朝廷營造出的強勢一定會立刻土崩瓦解,到時候諸侯王們又會再度恢復往日的驕橫,而匈奴……
“陛下,你還不能出事啊。無論是為了大漢還是嬌嬌!”佈置好一切之後,李希仰頭嘆道。
茂陵邑,冠軍侯府。
庭院之中,一大一小的兩個影子正上下飄飛,時而傳來一陣一陣兵器碰撞聲。
“鏗鏘!”一聲巨響之後,那個白色的小身影被彈得老遠,跌落在地上,揚起了一陣塵土。擊倒他的另一個淺黃色影子走上前,伸出手扶起那人,說道:“起來吧。”說話的正是近來朝中最炙手可熱的青年才俊,冠軍侯霍去病。
“謝謝哥哥指點。”地上的白衣男孩臉上帶著笑容,跳將起來,正是霍去病的異母弟弟,霍光,他今年已經九歲了,霍去病從去年開始,就指導這個弟弟練武。
霍去病摸了摸他的頭,也不說什麼誇獎的話,只是微笑了一下,霍光便知道哥哥對自己今天的成績十分滿意。
兩兄弟才站起身,就看到不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來,霍光小小的臉上露出瞭然的一笑,抬頭對霍去病說道:“哥,我去房裡看書了。”
霍去病亦注意到了來人,便對弟弟點了點頭,說道:“你去吧。”
來人正是在冠軍侯府暢通無阻的紀稹,剛剛度過自己十九歲生日的他也是朝廷裡最意氣風發的幾個人之一,他穿著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