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追尋過,對於擺脫這些探子自然有一套辦法。但是這一次,緹縈也隱隱感覺到尋覓自己的這批人並不簡單,只是不知道他們希望自己出手救助的人,是誰……
“夫人,有人來了。”在緹縈陷入沉思的時候,鄭銘注意到有幾人竟然沿著山路跟到了這裡。
緹縈抬起頭,望著上來的三個人,三人都還十分年輕,大約二十左右的年紀,定定地站到緹縈面前,很恭敬地說道:“見過緹縈夫人。”
看到人已經找上門來了,緹縈倒也沒怎麼慌張,不緊不慢地問道:“你們來找我做什麼?”
“夫人的醫術名聞天下,自然是來請夫人救人。”似乎是三人首領的一個男子上前一步,拱手道。
“救誰?”
“這一點,在下不知。但是,在下相信,夫人一定會救的。”那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卷竹簡,遞與緹縈說道,“我家主人說,若夫人還記得當年贈書之意,請速速起身,若晚一時半刻,則我家主人性命危矣。”
緹縈見到那捲書,臉色立刻一變,接過書一看,果然是當年自己親手刻寫,交與皎皎的醫書。她抬起頭,說道:“銘兒,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留在這裡照料藥廬。”
鄭銘忽然被點到也是嚇了一跳,不自覺地點了點頭,他跟在緹縈身邊五六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緹縈著急的樣子呢。緹縈從屋內收拾了幾件衣裳出來,便對那三人說道:“走吧,可以出發了。”
“夫人請。”三人側開身子,請緹縈先走。
緹縈先前走了兩步,轉過頭來,衝那為首的男子問道:“不知道這位小哥如何稱呼?”
“小的趙破奴。”
……
“什麼?夫人已經被人請走了?”莊昕不可置信地問道。
“是啊,昨天就被人請走了。”鄭銘回答道。莊昕去年曾經帶著李允來找過緹縈,所以鄭銘對他還是很有印象的。
“那……你知道夫人向哪個方向去了?”莊昕繼續問道。
“那邊。”鄭銘指了一個方向,說道,“我看夫人後來坐上的馬車,是往那個方向去的。”
“那邊……”莊昕向那邊遙望去,“甘泉宮麼……”
灞上,平陽侯府。
“侯爺,你快去看看吧。長公主她,她……”曹襄剛在妻子的服侍下用完早膳,就看到母親的貼身婢女闖了進來。
“怎麼了?”曹襄問道。
“打昨兒起,長公主就不吃不喝的,昨夜奴婢安置她睡下,自己也去歇息了。沒想到今晨過去一看,長公主竟然睜著眼睛,好似,好似一宿沒睡了。”婢女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曹襄一驚,立刻站起身,說道:“怎麼會這樣?”立馬就要往外走去,忽而又想起什麼,低頭對自己的妻子衛長公主劉芯說道,“你先歇著,我去去就來。今日還要陪你入宮去呢。”
“嗯,你先去吧。母后那邊晚一時片刻不要緊的。”劉芯很是貼心地說道,臉上堆滿了笑容。
“那,我先走了。”曹襄丟下一句,便匆匆離開了,父親死後,這個母親在他心中的地位不知不覺就重要了很多。
曹襄去後,劉芯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去,她對著自己身邊的陪嫁宮女說道:“青兒,你去打聽一下,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要快!”
青兒先是“啊”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忙應道:“是,公主。”
看著青兒離去的身影,劉芯緩緩站起身。
陽信長公主,身為父皇的親姐姐,當年一手安排母后入宮的你,有什麼事情能讓你變成這樣呢?
……
“娘,你怎麼了?娘。”曹襄進到母親房中,發覺她果然雙眼遍佈血絲,神色憔悴,立刻覺得一陣心疼。
“襄兒。”曹襄幾番叫喚,總算讓劉婧回過了神,茫然地望著兒子。
“娘,出什麼事情了?”曹襄扶起劉婧,擔憂地問道,“怎麼把自己糟踏成這樣?”
劉婧面對兒子的詢問,卻不說話,只是苦笑。
“是不是,那個劉建說了什麼?讓你為難了?”曹襄忽然想到,昨日那個叫劉建的人來訪時,自己就退下了,也許是那人說了些什麼。他立刻轉頭詢問婢女,“娘是不是在那人離去之後,才吃不下睡不著的?”
見婢女點了點頭,他立刻火了,殺氣騰騰地向外闖去,說道:“他現在在哪裡?本侯要找他算賬。”
“……回侯爺,奴婢們安排那位住在後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