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大局,而將賭注放在一意孤行上的人。永遠不可能成為帥才。”劉徹說完這句話。已感到自己有些熬不住了。便喝令侍衛將馬何羅押下,容後再審。
眾人退下後。陳嬌忙扶著劉徹坐下,劉匡更是急忙從宮女處奪過毛巾,細細地為劉徹擦汗。
“長安,怎麼樣了!”劉徹靠在軟榻上,坦開衣襟,將傷口交給趕來的太醫處置,卻轉頭看向陳嬌。他已注意到,方才有個侍衛在陳嬌身邊耳語了一番。
“……侍衛們看到長安大火,但是究竟情況如何,尚不得而知。”陳嬌念及他地傷勢,只得含糊說道。事實上,她已經猜到,那邊怕是不好。
劉徹卻是輕輕一笑,向後一仰,說道:“這麼說,終究還是出事了。”隨後他合上眼休息,不再說話。
太醫小心翼翼地為皇帝包紮好傷口,皺著眉頭,退了下去。陳嬌讓飄兒帶走了擔憂害怕的月關,屏退了一眾宮女侍從,走到劉徹身旁,拿起他的手,觸碰自己的臉龐。冰涼地觸感讓劉徹微微心驚。
“你的臉,好涼。”劉徹幽幽一嘆,說道。
“我剛才以為……”只一開口,淚珠就不住落了下來,滴落在劉徹溫熱的手心,華美的龍袍上。
劉徹伸手為陳嬌一一拭去淚水,冰冷異常地體溫在在提醒著他,方才的刺殺對她是怎樣一番驚嚇。
“阿嬌,朕沒事。我沒事。”劉徹微微起身,在陳嬌額際、眉間及至唇畔落下密密麻麻的細吻。自紀稹的死因被查明後,兩人間已是許久沒有如此溫馨地時刻了,為了紀稹之死而產生的彆扭、賭氣與互相埋怨慢慢地在哭泣間消融了。
陳嬌啜泣了半晌,才在劉徹的安撫下冷靜了下來。隨即意識到,劉徹因為剛才地治療,此刻上半生還是裸著地,而她居然就這樣毫無形象地靠在他胸口哭了許久。陳嬌地不受控制地紅了,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劉徹也注意此刻的尷尬情境,他抿唇一笑,帶著某種歡愉地心情,欣賞著陳嬌那許久不見的嬌羞神情,說道:“怎麼忽然害臊了?更……”
陳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惡狠狠地威脅道:“閉嘴,不準說。”
劉徹仰頭大笑,享受著相守多年的妻子難得的困窘,以及她此刻的手
。
“哎喲!”太過放肆的笑扯痛了傷口,讓劉徹不得不痛苦地停下笑聲。
“沒事吧?我去喚太醫來。”陳嬌擔憂地站起身,轉身欲向外走去。
“阿嬌。”劉徹拉住她的衣裙,嘆息一聲說道,“朕累了。這一次的長安,無論如何,總不會再傷你心了。”
陳嬌身子一僵,努了努嘴,卻最終什麼也沒說,靜靜地出了去。
……
劉據滿臉倦怠,回眼望,是滿目瘡痍,廢墟連片,處處是轟然倒塌的房屋,一些院門、房柱上還燃著小火,透出絲絲焦味。
不過是幾個晝夜的時間,盛世長安變作了末世景象。
“太子謀反!罪在不赦!諸兵將如是盲從,將來不免九族受誅。吾皇寬宏,回頭是岸。”霍光不知何時登上了城頭,在那高聲呼喊著。隨即,城頭上,所有計程車兵都開始呼喝“吾皇寬宏,回頭是岸。”聲音從上往下,在城內來回飄蕩,彷彿印證著天威赫赫,無處不在。
衛伉雙目充血地看著城樓上的霍光,亦高聲喊道:“莫聽那平陽賤吏蠱惑,陛下早為奸人所害,太子舉兵,正是為全忠孝節義,為陛下報仇!”
經歷了幾晝夜的苦戰,己方又沒有強有力的將領來排程,從一開始就是憑藉著對皇家的慣常愚忠與一股血氣在奮戰。而今忽然有人登高一呼,質疑他們出兵的正義性,徵自的臨時兵員們不可遏止地陷入了迷惘之中,懷疑滋生後,騷動不可避免。
劉據清楚知道,自己的成功與失敗,都只在一個速字上。如不能趁亂定下京都,那麼來自陳氏與自己幾個兄弟的反撲,都是他所承受不起的。直到此刻依然能拿下北軍駐地,他們已是敗了。這幾日的時間,已經足夠讓長安之亂的訊息傳遍天下。接下來,即使他勝了這場拉鋸戰,來自諸侯王的壓力也會讓他的皇位如坐針墊。
“衛伉表哥,茂陵邑那邊有什麼訊息嗎?”劉據疲憊地問道。
衛伉抿唇說道:“不知道李希從哪裡調了一批人來,馬通將軍被困住了。說是請太子再堅持半日。”
原本,這一次的倉促起兵,根本就不是打算讓劉據親自上陣指揮的。只是他們打算依靠的衛青舊部與茂陵邑那個馬通竟然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才落得個他們幾人與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