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了。任何企圖讓兩殿相安無事的機會。這個皇位,我不屑要。卻也絕不會再讓衛子夫的兒子得到它了。”
……
椒房殿
皇帝久不來椒房殿,而衛子夫又一度長期禁足,因此椒房殿一眾灑掃宮女便少了管教,多了幾個碎嘴的。陽光灑落在走廊上。幾個宮女熙熙攘攘地走著,其中一人看到不遠處一個宮女在樹蔭下與誰說著話。
“翠紋!”一個身著白衣的宮女高聲呼喊道。
樹蔭下的翠紋一驚,對樹蔭下那個高高的身影說了些什麼,匆匆趕到走廊上。翠紋長得清秀可人。在椒房殿的宮女中有著不錯的人緣,她一回到宮女群裡,就有人打趣說:“翠紋。那個人穿著期門軍地軍服呢。你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走了好運了啊?”
翠紋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回嘴道:“沒有。不是你們瞎猜的那回事。”她越是如此說,場中其餘人倒越發覺得就是那麼一回事了。她們這些宮女在宮中生活單調而寂寥。雖然經過陳皇后對宮女制度地改革,宮女們不再會有白髮宮中的悲慘遭遇,但是所有人對於自己十年後離宮時能否找到一個如意郎君仍然不報什麼希望。所以像翠紋這樣,能在期門軍中找到一個相好的宮女,實在是所有人羨慕的物件。
“唉,你倒是真好呢。”稍稍年長些地一個宮女嘆氣道:“我們做女人的,其實最重要的就是尋一個如意郎君,不然便是貴為公主,也……”
“是啊,像衛長公主那樣……”言及此事,眾人不由得一陣唏噓。
翠紋眸光一閃,說道:“聽說,衛長公主殿下已經收監了好些日子了,是嗎?”衛子夫失寵禁足七八年,眾人皆知如今是陳嬌一人獨寵,雖然皇帝很奇怪地沒有封其為後,眾人也不好以皇后稱呼陳嬌,但是,宮中那些逢高踩低的人卻早已在背地裡,將衛子夫這個皇后自動降格,變成了衛娘娘。
“可不是嘛。聽說太子殿下急得不行,只是不敢告訴衛娘娘……”
“是啊。沒想到小霍大人竟有如此魄力,敢折了太子殿下地面子。那可是未來的天子呢。”這個話題,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興趣。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小霍大人可是昭陽殿地欽定駙馬。有必要給這椒房殿面子嗎?再說,前陣子不是說,他和廣玉公主殿下鬧彆扭嗎?還有謠言說什麼,公主另外喜歡上一個匈奴人了。為了挽回公主地心思,他對著太子地時候,姿態當然要做足了,就算打動不了公主,若能打動陳娘娘,也是大功一件啊。眼看著廣玉公主都十四了。轉眼及,到時,想做這當朝第一公主駙馬的人可多了去了。”
翠紋一眼掃去,發現出此高論地正是椒房殿出名的“包打聽”宮女。翠紋心中隱隱有些奇怪,這人平日裡倒是不這麼高調的,今日怎麼如此配合呢?正觀察間,卻發現對方大大咧咧的神情背後,卻是一雙伺機而動的眸子,她頓時心裡有了底。翠紋的嘴角,笑意隱隱,她刻意提高聲調,說道:“瞧你說的,好像這些朝廷裡的大事你都懂似的。什麼當朝第一公主啊。要論排行,那也是衛長公主啊,她還有個太子弟弟呢。”
“要沒廣玉公主,那衛長公主當然是當朝第一公主了。可打從十四年前廣玉公主殿下出生,那就都變啦。你見過哪個公主,年紀小小的就被皇帝陛下抱在懷裡見朝臣的?我們大漢開國以來,就廣玉公主殿下是獨一份。那些名義上的東西,都是虛的,虛的,懂不懂,陛下的心才是最重要的。要說這名分,我們椒房殿的衛娘娘這麼多年來,還一直都是皇后呢。可我們現在背地裡怎麼稱呼她?怎麼稱呼昭陽殿地陳娘娘?”
包打聽此言一出。頓時讓周圍人啞口無言,面面相覷。而翠紋如願以償地在眾人的身後看到了一個身影,她退後半步,將自己隱入人群中,冷眼旁觀。
“……可太子殿下畢竟還是未來的天子,不是嗎?”一個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插入道。
“嗨,你也說是未來了。太子和天子比,畢竟還多了一點,少了一橫呢。一步之遙而失位又不是什麼新鮮事。扶蘇還到死都被秦始皇當作太子呢。”包打聽
,頓時愣住了,似乎才醒悟到,這個聲音不屬於她身而屬於……
“皇后娘娘!”一眾灑掃庭院的宮女們齊齊跪下,向衛子夫行禮。而說話的那個宮女更是呆立當場,看著衛子夫說不出話來。衛子夫面無表情地看著眾宮女,只淡淡地說道:“依依。你失職了。”說罷,轉身拂袖而去。崔依依卻是發狠道:“哪來的碎嘴丫頭,還不拖下去杖斃了!”
她狠話出口,自有人上前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