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嘚嘚嘚的聲音。甯中則看了嶽靈珊一眼,嶽靈珊立刻抱住嶽不群的一條胳膊,輕輕搖晃著,嬌滴滴地說道:“爹爹,你不要生哥哥的氣了好嗎?
嶽不群緩緩睜眼,瞥了嶽靈珊一眼,哼了一聲,隨即看著甯中則,道:“珊兒你先出去,我與你媽媽有話說。”
嶽靈珊本就不願來此,聞言頓時心中一喜,期期艾艾地看著甯中則,見她點頭首肯,這才迫不及待跑了出去。
甯中則給自己泡了一杯茶水,坐到嶽不群對面,長嘆一聲,頗有憂慮地說道:“你們父子倆……”
嶽不群手指在桌案上重重扣了一記,冷哼一聲,旋即聲音放柔,臉色也變地柔和,對甯中則說道:“師妹,定逸師太來信說了興兒許多言行不當的事,其實我是並未生氣的。定逸師太不像其餘人,她脾氣雖然暴躁,但心地極好,她寫了這一封信給我,雖然免不了有挖苦我的意思,但更多的卻是要我夫婦對興兒多加管教,免得日後做出些更為不當的事情。”
甯中則點點頭,她對定逸師太也是極有好感,也素知她雖性子急躁,但心眼不小,不至於在事後仍要特意書信一封來斥責嶽興。
嶽不群品了一口茶水,儒雅的臉龐露出激動之色,接著道:“當我見到定逸師太在書信中說興兒與師太門下儀和師侄打了個平手時,你可知道我心中有多高興?”
甯中則大為驚訝:“興兒竟有這樣的本事?那儀和師侄入門時間頗為不短……。”
嶽不群重重點頭,神色間隱隱有些喜悅,道:“自打當年之爭後,我華山派實力大損,地位一落千丈,你我夫婦二人雖然勤勤勉勉,兢兢業業,但限於我倆本領不高,實則難以恢復華山派當年盛況。但是興兒驚才絕豔,卻給了我極大的希望,我心底是好生欣喜的。”
甯中則見丈夫真情流露,不由輕輕一笑,緊緊握住他的手掌,感受著他因激動興奮而輕微的顫抖著,便道:“師兄既然這般看重興兒,為何又要懲罰他?”
嶽不群忽然低落地嘆息一聲,目光看向門外,幽幽道:“華山門下前途遠大者,以興兒與衝兒為最。衝兒是你我的開山弟子,按理來說日後是接掌華山門戶的不二人選。但他素來為人輕浮,舉止無端,心性不定,做一個浪跡江湖的劍客足矣,但說到要執掌一派門戶,則遠遠不夠。”
甯中則撫養令狐沖長大,對他的性格自然十分了解,當即點點頭,道:“師兄所言不錯,衝兒資質不凡,尤其對劍道悟性驚人,但為人確是稍顯放蕩。不過興兒胸有豪情,且古道熱腸,資質更不在衝兒之下,卻是日後接掌華山的最佳人選。”說著頓了一頓,忽然驚呼一聲,道:“啊,我知道了。師兄你是在為興兒不願拜入你門下而懊惱不滿是嗎?”
甯中則自以為猜到了嶽不群的心思,頓時狹促地看著丈夫,臉上隱隱露出得意之色,兒子不與爹爹親近,卻與她這個母親十分親暱的。哪知嶽不群忽然面帶憂慮,緩緩搖了搖頭,道:“興兒雖然不願拜入我門下,大約也只是因為他與我不和,師妹若是要收他入門,他決計不會反對的,於這一點我並不著惱。”
這下甯中則便頗為不解了,看著嶽不群,道:“那師兄在擔心什麼?”
嶽不群目光看向甯中則,眸子溫潤如玉,道:“師妹慷慨豪邁,嫉惡如仇,巾幗不讓鬚眉,胸中豪情更勝於我。”甯中則不解丈夫為何忽然誇讚起她來,頓時橫了嶽不群一眼,神色間卻頗為歡喜。
“興兒的性子自是隨了你,但觀他在恆山上的所作所為,說他一句古道熱腸、恩怨分明也不為過。”嶽不群見到妻子這般模樣,不由面露微笑,接著道。
“那很好啊,男子漢大丈夫本該如此,我輩俠義道中人更當以此作則的啊。”甯中則對嶽興脾性與自己相似感到十分滿意,聽到丈夫說兒子‘古道熱腸、恩怨分明’,心中沒由來地升起一股驕傲。
嶽不群卻苦笑起來,道:“武林中人誰不想手持三尺青鋒,縱橫江湖,笑傲天下?便是我也想做一回那樣逍遙不羈的俠客。但是我華山派眼下實實在在稱得上內憂外患,一個閃失就要墜入萬劫不復之地。左盟主野心甚大,一心想要吞併其餘四派,華山派有你我在時,尚能周旋一二,但若你我二人不在了呢?”
甯中則沉默起來,臉上也掛著些許憂慮,不過她也不願丈夫太過費神,當下道:“左冷禪若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你我夫婦便仗劍與他鬥一鬥便是,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嶽不群長嘆一聲,憐惜地看著甯中則,道:“你我夫婦身死事小,華山派滅門事大啊。興兒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