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攙著上前來,連聲道:“郎官竟來了!快請快請!”
上了正廳,突屈老漢奉慕容衝坐在首座,新人拜堂。一通熱鬧過後,新婦與新郎便到各桌上敬酒。當頭一杯,自然是敬給慕容衝了。慕容衝說了幾句應景吉利話,突然又想起一樁事來,便沒有急著接新婦奉上的酒,對一旁的突屈老漢道:“你家小二是被徵入大軍了吧?你還有心辦喜事麼?”
突屈老漢滿不在意地笑道:“這回是天王親征,那裡會有什麼閃失,老漢我放心得很。等老二回來,只怕小侄兒才出世呢!”新婦一時羞得直往人後躲。
“這孩子,有什麼好臊的?”老漢呵呵笑道,旁邊鑽出幾個小孩子來,都衝著新娘作鬼臉。老漢隨手扶著一個,笑得合不攏嘴,露了幸餘的兩三顆牙來。
慕容衝隱約還能想起入關時那個精壯漢子,可眼前卻是垂老家翁了。他道:“這些孩子們都是入關後的生吧?”
“是呀!老大十三歲,就是入關那年生的,他娘虧是身子壯,沒在路上出事,總算是熬過來了!”老漢說起這些時,倒極平和。似乎多年前的事,只化作了一場惡夢,用來襯現此時的平安喜樂。
慕容衝也拍了拍孩子們的頭道:“這些小子們,都沒見過家鄉了。”
“是呀!不過沒法子,日後看能不能帶娃兒們回去看看了……還不快敬酒!”
新婦躲無可躲地被扯出來,託了一盞酒奉到慕容衝身前。慕容衝面上溫和地笑著,接了杯來,可心裡卻有悶悶的。不過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