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之中姿勢最為美妙的一種,使到緊處,端的有如落英繽紛,春花葳蕤。以一個美貌的少女,
使出了這套百花劍法,更是悅目無比,難以言宣。
祝大山那個姓言的同伴在旁邊看得呆了,不由得讚道:“劍法妙,人兒更妙!祝兄手下
留情,最好是把她生擒了吧。”
祝大由此時已看出奚玉瑾氣力不加的弱點,笑道:“要擒她又打何難?”笑聲中刀法登
時一變,反守為攻。一口氣橫斫八刀,直斫九刀,迫得奚玉瑾連連後退。
祝家的鋸齒刀法有“外八路,內九路。”八九七十二招,交織成一面嚴密的刀網,敵人
稍一不慎,就有被封閉在刀網之內的危險。
奚玉瑾的輕功造詣甚佳,能夠躲在刀網之外,身法已算得是輕靈的了,但在對方外八路
內九路的快刀疾砍之下,也是隻有連連後退的份兒,招架都感為難。
眼看奚玉瑾就要給他迫到一棵參天大樹的下面,後退已無上路。祝大由跨上一步,哈哈
笑道:“小姑娘,還要打嗎?我呆真捨不得傷你呢!”不料笑聲未已,腳底突然一滑,幾乎
摔了一跤。
原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有—顆松子恰好滾到他的腳下,他跨上—步,腳尖踏個正著,
那顆松子也怪,好像本身具有向前滾動的力量似的,祝大由驟吃一驚,腳步就踉艙了。
奚玉瑾身手何等矯捷,一見有機可乘,立即便是反手一劍,只見青光閃處,一支血箭噴
射出來,祝大由的肩頭給她刺了一個窟窿。
在旁觀戰的那個傢伙,這才大吃一驚,連忙收起憐香惜玉之心,上前助戰。這人名叫言
秉鉤,使的是鏈子錘,能夠在三丈之外,飛錘擊敵。
奚玉瑾見他來勢急猛,閃過錘頭,橫劍一削,只聽得“當”的一聲,劍鋒削著了鐵鏈,
鐵鏈沒有削斷,劍鋒卻損了一個缺口。這人的氣力比奚玉瑾大得多。
奚玉瑾拂腰一扭,擺脫了鐵鏈的纏繞,抽出劍來,一個移形換位,劍鋒朝著祝大由刺去。
祝大由正在裹傷,大怒喝道:“好狠的丫頭,我不取你的性命,你反而要取我的性命了,
好,我拼著受朱九穆的責備,非殺你這個臭丫頭不可。”
祝大由兇性大發,就似負了傷的野獸一般,掄起了鋸齒刀狂斫猛斫狂劈,但他—臂受傷,
氣力究竟是弱了許多,奚玉瑾疾退五步,擋了兩招,覷得一個破綻,唰的一劍刺去,這一劍
對準了祝大由的小腹,若給刺個正著,祝大由性命堆保。幸虧言秉鈞來得及時,鏈子錘從二
上之外打來,奚玉瑾聽得背後風聲,無暇傷敵,只好先行避開。
言秉鈞不知有人暗中搗鬼,只道祝大山當真是傷在奚玉瑾的劍下的,此時見她劍法精妙,
越發不敢輕敵,心裡想道:“若是不能生擒,也只好將她打死了!”
祝大山業已裹好了傷,與言秉鈞聯手,左右夾攻,兩人都已改變心思,下手絕不留情,
一柄鋸齒刀,一對鏈子錘,盤旋飛舞,不消片刻,已把奚玉瑾困在核心。
奚玉瑾的本領本來在他們二人之下,此時以一敵二,形勢口是閃險之極,尚幸祝大山一
臂受傷,否則她更足難以支援了。
再過片刻,奚玉瑾氣力不加,身法漸見遲滯,好幾次遇著險招,幾乎受傷。祝大山獰笑
道:“捉著了這個丫頭,我非得將地盡情的折磨一番,不能消我心頭之恨!”
奚玉瑾又驚又急,心裡想道:“我絕不能落在他們的手上。倘若無法拼個兩敗俱傷,我
只好自盡了。”
對方越迫越緊,奚玉瑾已是力不從心,正想回劍自刎,忽地—陣風吹過,一顆松子掉下,
無巧不巧,正好落在言秉鈞的頭上,言秉鈞突然覺得天靈蓋好像給一塊石頭打著似的,痛得
他幾乎暈了過去,奚玉瑾喜出望外,趁勢一劍,削掉了言秉鈞的左手兩指,言秉鈞的鏈子錘
丟擲,“卜通”跌倒。
祝火山恐防她再施殺手,只好挺身上前,掩護同伴,將奚下瑾擋住。他一臂受傷,刀法
仍在,橫斫八刀,直斫九刀,內八路外九路的鋸齒刀法展開,織成了一面刀網,奚玉瑾想在
急切之間衝殺出去,卻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