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重新對奚氏兄
妹說了一遍,並說出了在那老僕手裡發現的半封密信,如今正是在丐幫的手上。
任天吾在武林中德高望重,—向以方正不苟聞名,何況他又拖了一個丐幫幫主陸崑崙做
“陪證”,這樣一說出來,奚玉帆、奚玉瑾這兩兄妹就是不敢相信也得相信了!
奚玉帆呆了半晌,說道:“這真是想不到的事,不過—一”任天吾已知他要說什麼,立
即便打斷他的話頭,說道:“韓小姐是否父女同心,老朽並無所知,不敢妄加揣測。但韓大
維既然是那樣的人,老朽身為嘯風的舅父,自是不願他與韓家再有任何關係。可惜他不知怎
的,本來說是要來退婚的,見了韓小姐之後,卻又把持不定了。他不肯聽從老朽之勸,那也
是無可如何!但老朽卻想勸勸你們——”奚玉瑾談淡說道:“勸我們什麼?”任天吾道:
“聽說你們要把九天回剛百花酒送給韓大維,這灑不送也罷。”
奚玉瑾苦笑道:“現在是要送也不能了,那一罈九天回陽百花灑早已在途中給人搶去。”
任天吾怔了一怔,道:“是什麼人搶去的?”心想奚家兄妹武功不弱,能夠在他們手上搶了
東西的,定非尋常之輩。
奚玉帆道:“是兩個年紀和我們不相上下的少年,慚愧得很,我們至今尚未知道他們的
來歷。”
任天吾聽說是兩個少年,頗感意外,當下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似乎也不必在韓家久
留了。”
奚玉帆心裡想道:“這位任老前輩大約不會騙我們的,谷嘯風和韓小姐既已重歸於好,
即使找得著他,那也沒有什麼意思了。見著他們,我可以為他們慶幸,只怕妹妹難免傷心。”
思念及此,不覺黯然,說道:“妹妹,任老前輩說得不錯,咱們還是走吧。”
奚玉瑾尚在沉思,任天吾又道:“你們可有什麼別的事情麼?”奚玉帆道:“並無別事,
只是離家日久,我們也想回去了。”
任天吾道:“若是沒有緊要的事情,老朽倒想請奚少俠暫緩歸期。”奚玉帆道:“不知
老前輩有何差遣?”任天吾道:“不是我的事情,是丐幫有件大事,老朽代陸幫主挽留兩位,
幫幫他的忙。”
奚玉帆道:“丐幫有事,晚輩理當效勞。但卻不知是否力之能及?”任天吾道:“丐幫
要給義軍送一批軍餉,須得多有幾個高手幫忙押運,韃子指日即將攻到洛陽,此地也得有人
幫忙守城。這兩件大事都是有性命之憂的,誰也不敢說一定可以成功,不過是盡力而為罷了。
奚少俠願不願意捨身幫忙,老朽不敢勉強!”
奚玉帆給他一激,不禁熱血沸騰,說道:“晚輩雖然本領不濟,為國赴難,卻也不敢後
人。只要陸幫主許我執遍隨鐙,晚輩豈辭赴場蹈火?就煩任老前輩給我們兄妹引見吧。”
奚玉瑾忽道:“哥哥,這是正事,你去我不阻攔,但我卻想回家。”奚玉瑾忽然說要回
家,奚玉帆不禁人感意外,心想:“妹妹—向不是怕事之人,難道她是受不起這次的打擊,
以致心灰意冷了?”
奚玉瑾道,“若在平時,有周二和小鳳在家,我自是放心得下,但如今戰火已起,雖未
波及江南,亦已人心動盪,隨時都可能有大小亂事發生。百花谷之役,咱們又得罪了不少各
路好漢,雖說後來有佩瑛露面,風波暫告平靜,但這樑子卻是未曾化解的。難保沒有哪一位
在咱們手裡吃過虧的好漢,趁咱們不在,又到百花谷來找麻煩。哥哥,你這一去不知什麼時
候才能回來,家中總得有人料理,我看還是讓我回去的好,也免得你在外擔憂。”
這番活說得合情合理,奚玉帆不禁心頭酸楚,想道:“不錯,我此去是否能夠活著回來,
實未可料,奚家也總得留下一個人。”於是說道:“好,那你就回去吧,有你看守老家,我
更可以安心報國。”
任天吾安排下的圈套,只釣得哥哥上釣,不免有點失望,但一想:“天下女子沒有哪個
是不吃醋的,這位奚姑娘料想是決不能和那臭丫頭和好的了。她回楊州去看守老家,當然也
不會重來,更不必怕她壞了我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