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天性相剋,何況龍近水武道雙修,其實力可與高一個檔次的初武士或術士抗衡。所以,第一個出場的人物自然是“山林臥虎”虎躍。
虎躍用短戟,面對龍近水,一式“虎嘯風生”算是正式出招前的見禮了。龍近水也不敢怠慢,長槍一豎,“立槍朝天”還了一禮。
雙方既然已見禮完畢,龍近水也就毫不客氣的槍頭一轉,就勢槍行一招“芙江東去”直朝虎躍當心衝刺。龍近水的槍法出自玉甌國第一武士“槍寒玉甌”傅別林的“沙場十八式”,天然有一股肅殺的味道,尤其是在氣勢用足時,其中一往直前永無回頭的壯烈足以讓修為不足的人心驚膽破,沒等被長槍真正刺中,就被槍氣所殺。
面對迎面而來的殺氣槍尖,虎躍也不敢大意,略退半步,戟光連閃,以“虎尾七剪”連續與長槍磕了七次,方將龍近水的槍勢完全消解。
龍近水可是得禮不饒人,等“芙江東去”槍勢將盡、槍速略緩時,身形略略一挫,以腳點地,借地面的反彈之力,整個身子附著槍柄,一式“關山千里”再行向虎躍的中宮直刺而去。虎躍再退一步,短戟直刺而出,戟尖迎著槍尖,身形閃動,藉著戟身的顫動消解著龍近水的衝勁。
就這樣,龍近水一連七槍,槍槍直刺中宮,有攻無守,有去無回,而虎躍一退再退,直至演武臺的邊上。
陳明夜看著臺上的戰況,微微皺眉。旁邊的姬卦笑著對陳明夜說:“左相,不必擔心,龍近水不過仗著一腔盛氣做無謂的攻擊而已。虎躍看似落了下風,但陣腳未亂,正可侍機反擊。等到虎躍開始反擊時,就是龍近水失敗之時。如果他就是若望五少中的最強者的話,若望五少也不過如此而已。左相真正要留心的是那個少年,那個名叫費日的小子,小小年紀,居然身罩劍光寶氣,又混混沌沌,讓人看之不透,不可不防。”
陳明夜看了一眼月鑑身邊,正閉目養神的費日,點頭說:“不錯,在如此激戰的當兒,他一少年居然能看都不看,可見其氣度胸襟,是不可不防。”
這下,可是陳明夜想錯了。費日閉目不是不看,他正全神貫注地跟干將一言一語的在交流著。干將本身就是五行之金精,又久經日月精華和仙人錘鍊而修成靈劍體,自然對金元素的變化特別精通。費日正是藉著他與水幕結界內的渾天金氣產生共振,將費日的意圖傳到龍近水的耳中。
臺上的龍近水一上場,就徹底執行費日的意圖,要勝,不但要勝,還要勝得漂亮,才能真正在蒼天畔陛下面前建立起良好的形象,才能將出而君不疑。
等到龍近水的第八槍“氣沖霄漢”用老時,虎躍短戟一收,反身飛落在龍近水右側三尺,左手指地,口吐真言:“大地春歸,密林迷蹤,赦!”頓時,無數的巨木藤羅在演武臺上縱橫生長,密密麻麻的植物不但阻擋了龍近水的槍勢,還使得他的一往無前的身法受到極大的限制。
臺下的姬卦微微一笑,對陳明夜說:“虎躍勝券在握了!”
陳明夜是文人出身,一時之間看不出其間的奧妙來,低聲問姬卦說:“我看虎躍是不是抵不住龍近水的攻勢,才不得不以道術來補充不足?何況,龍近水可是道行天下吳望天的得意弟子,道術不見得低於虎躍,先生怎麼會說虎躍勝券在握呢?”
姬卦看著臺上由全攻之勢轉入攻守兼備的龍近水,笑著說:“左相有所不知,道術之間,本就有天生的相生相剋。龍近水跟吳望天修煉的是水系道術。而虎躍修的是木系道術。水生木,龍近水的水系道術對虎躍不但沒有傷害,反而會助長虎躍的道術威力。虎躍已熬過了龍近水最強烈的一輪攻擊,接下來武道同施,取勝在望矣。”
臺下姬卦說的是容易,臺上的虎躍可不見得就能如此輕易。虎躍發現龍近水在槍勢轉換之後,招與招的轉換之間,綿綿延延,如流水不斷,一時半刻之間還真找不到入手的地方。好在,龍近水的攻擊已不如剛才的那麼凌烈,應付得倒也不是那麼辛苦。
虎躍小心地操縱著空氣中瀰漫的木元素,將之凝生成巨藤大木,在向龍近水近攻的同時,保護自己的形影,而手中的短戟正充分地將虎藏山林的戟法發揮得淋漓盡致。
藤繞、木刺、戟突,配合虎躍來去自如的身影,龍近水開始覺得越來越吃力了。要用武道雙擊嗎?可眼前的虎躍用的是木系,拿水系道術對抗木系?明擺著是火上澆油嗎!不過,費日為什麼要讓我帶冰蜻水蝶上場呢?而且他給我的那隻手鐲中也似乎蘊含著強大的水元素。依費日平時冷靜深藏的性格,他不可能不會考慮到這點。
龍近水一邊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