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金光,居然就是破碎的九天乾陽鏡碎片。
費日對被毀的九天乾陽鏡,一點心痛的感覺也沒有。三道般若波羅蜜多咒結出,加持在干將之上,像經天長虹一樣,向煙柱橫截斬落。
干將體泛金光,將沖天的煙柱一斬成為兩段,陰井下傳出一陣悶吼,大地隱隱震動,繞著陰井最內側的第三近房屋搖搖欲墜,磚瓦脫落。牛頭馬面忙聯手,釋放出一道陰訣,將房屋定住。
這時,陰井裡傳出一聲悶吼,沖天的煙柱一變,整個井上瀰漫著赤紅色的血煙,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出現在井口,雙腳叉開,踏著井沿,渾身完美健壯的肌肉在陽光下,反射出血色的光跡。他仰面對著費日說:“我與你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打擾我清修?”
費日悠然說:“不錯,你和我無怨無仇。但神弓城外那十萬枉死魂靈與你又是何怨何仇?惹得你派出鬼魔王將一干魂靈全部收取過來,供你修煉?”
煞魔毫不客氣地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既然身為魂靈,就要有被我這樣強者捕食的自覺,怨得了誰?”
費日一點兒也不生氣,知道跟這種魔道談話肯定是談不出什麼共同語言的,一拍頂門,元嬰浮出,元嬰雙手一前伸指天,一下放指天,無師自通的“無畏印”、“與願印”兩印法之間,閃動的就是般若波羅蜜多咒特有的金光。
既然能煉成煞魔,他也不是什麼愚笨之輩,知道憑費日的架式,今天這一戰是免不了的。時間還是正午剛過,雖然一陰已生,但是陽氣之烈,還是強行壓抑了他的二分力量。不見他有什麼做勢,身周的血霧一凝,結成球大的血珠落在他的掌中。他雙手一拉,把血珠變成一邊赤紅的寶劍,雙手一拍,狂劈過來。劍雖未到,那股血煞之氣已如同有形的物質一樣撞擊過來。
費日橫跨一步,頂門上的元嬰雙手一推,元嬰之力和般若波羅蜜多咒全部打入干將體內,干將劍光大漲,劍尖吐出三尺餘長的晶芒,毫不示弱地對血劍封了過來。
血劍是煞魔修煉了兩千多年的魔氣所凝結,干將本身也是修了兩千多年的靈劍體,加上般若波羅蜜多咒對魔道獨特的殺傷力,雙方一接之下,費日略退半步,煞魔悶哼一聲,退出一大步,仰天長吼,雙手互擊,發出“嘭嘭”的古怪聲音,口中怪笑說:“好!有兩下子!看來不用點真本事,還真對不起讓我移居此地的那傢伙了!”
費日心裡一緊,如果說這隻煞魔是被人家遷過來的,那麼幕後的這傢伙是誰?他心裡緊張,臉色仍是一片風清月柔的樣子,懶懶地說:“有真本事就拿出來吧!不過,這話聽著耳熟,前幾天,有隻天魔合身也是這麼說過,結果呢?哼哼,被人家拿去做了器靈的元胚。”
煞魔怒吼說:“不要把我跟那隻愚蠢的天魔合身比,明明是隻低階的魔道,還敢吞噬修行道元嬰,結果修為暴漲,卻不敢渡劫,不得不分身修煉。我煞魔可是堂堂正正地到度劫的魔道,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魔道威風吧!”
煞魔雖然也是高階魔道,但腦袋比起費日來,只能用石頭來形容,被他一套,短短的兩句話,就讓費日知道了不少內幕。有人在養魔,甚至還用修行道的元嬰,那麼背後這個人豈非恐怖絕頂?他的思維甚至直接回到了當初第一次到永嘉城時見到的那隻妖獸裂地,好像也是人工促成的。不會是國師府,否則公羊等人不可能也是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就是說真羿國的背後還另有高人。現在,龍近水佔領了神弓城,將羿驚天等人逼到真羿國北方要塞,豈不是也把自己陷入危險之地?
現在急是沒什麼用的,關鍵是要拿下眼前這隻煞魔,費日識海之中,太極形狀的陰陽魚一陣遊動,也浮出頂門,元嬰腳踏太極,渾身上下金光閃閃,左手輕託,在手的上方三寸許,一隻硬幣大小的旗子只迎風招展,右手,指訣變化,般若波羅蜜多咒金光更加懾人。
煞魔已經發現般若波羅蜜多咒對自己的魔氣有剋制作用,但他怎麼也不相信,一個僅忉利天境界的修行道能動得了自己快度劫時的魔氣?口中真言更緊,血劍一分為二、二分為四,整個空中很快佈滿了血色的魔劍,連中午的日頭都被牢牢遮住,把整個大宅的中央部分變得陰暗邪異。
費日的元嬰之力輸出已到了最大的限度,不管煞魔現在什麼狀態,他忍不住了,元嬰右手一覆,干將毫不顧忌滿天的劍影,只是化為一道針尖大小的金芒,直射煞魔頭頂百匯。
正文卷九芙蓉之蕊
第一章器靈初成
煞魔面對費日的出招,臉上掛起一層冷笑,一對一的換招,誰怕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