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知道這張琴的由來?”
費日笑著說:“那是雪城古原不朽的傳說之一,想不到落在前輩的手中。”
琴先生指著剩下的兩根弦,說:“那麼我考考你,這兩根弦我是調,還是不調?”
費日搖頭說:“不調!相傳琴在遠古本來就是五絃,以代表五行,奏宮商角徵羽五聲,後來周文…咳…後來傳說中的聖文王,因為思念其早逝的兒子,加了一弦,人稱‘文弦’,也稱‘思弦’;再後來,聖武王在征戰之時,為了激勵士氣,又加了一弦,名稱更多了,有稱“武弦”,有稱‘徵弦’還有‘戰弦’、‘雷弦’等名稱。琴先生以琴聲灌頂,在於五行相諧,又何必加上文武弦?”
琴先生哈哈大笑:“說得好!想不到玉滿崑崙上下快被金錢埋掉之時,還能出懂音樂的人!”
費日暗暗摸了一把汗,他能知道這些,只不過得益於在地球時的考古和對芙蓉典藉的通讀,剛才差一點把周文王和周武王給講出來了,幸好反應快,找了遠過傳說中跟他們事蹟差不離的“聖文王”和“聖武王”,想不到一蒙就準!至於說到音樂,費日更加汗顏,在上小學時,根本就是五音不全,曲調全無。如果不是那音樂老師看費日每次幫他擦鋼琴的苦勞,那個六十分還真是混不到手!
琴先生可想不到費日的肚裡有那麼多的彎彎拐拐,難得遇到個知音的子孫,他雙手舞動,不惜代價地奏起了《海天一色》之曲。
琴先生平時用的灌頂琴曲也就《高山流水》一曲,在低階修行道的面前展示高階修行道的身心境界,然後向對方渡入天地靈氣,一般能將四天王天的修行道提高到下一境界忉利天。《海天一色》之曲不同,其功能在展示他的身心境界時,直接平衡兩人體內的天地靈氣。如果費日真的是普通的四天王天修行道,在琴先生的灌頂下,都能提升至夜摩天下品。當然,琴先生耗費的天地靈氣起碼要百年才能修回來,但誰讓他現在高興呢?
琴聲如水瀉地,淡淡輕輕,暗潛下方,傳入耳中的只是一絲絲遠遠的飄渺之音,讓費日的心情越來越放鬆,朦朦朧朧間,似睡又非睡,似醒又非醒,全身上下的筋骨肌肉也跟著鬆弛下來,像是要融化在琴聲之中。
漸漸地,琴聲在地上越積越多,像流水般開始上漲,每漲一寸,無論是演奏之人,還是聽琴之人的心情已從塵俗中脫離一分,到了後來,幾乎是攜手坐在宇宙誕生之初,看著天地的陰陽變化,參悟著星辰執行的至妙玄理。
當琴聲將兩人完全淹沒時,曲調一轉再轉,七轉成形,就像一隻巨大的水球,包裹著兩人。琴先生的身上白光濛濛,幾百年潛心修煉的天地靈氣如同有形的白霧一樣瀰漫而出,充斥在水球之中。琴先生的元嬰開始在頂門浮出,兜率天以上的修行道元嬰是能離開身體的,他的元嬰小心地飛至費日的頂上,吐出一縷由元嬰之力化成的金光向費日灌頂而下。
就在金光剛沒入費日頂門時,費日的全身慢慢地泛起玉色的光芒。光芒越來越盛,甚至將原本琴先生煉化的天地靈完全逼回他體內,不僅是玉光,就連他平時當糖豆一樣吃掉的那些靈藥靈氣,也瀰漫而出,有侵入琴先生肉體的跡象。琴先生大驚,元嬰飛回體內,正準備進行防禦,費日頂門一亮,他的元嬰在頂門浮出,似笑非笑從眉心放出黑白相間的圖案。
琴先生元嬰的目光一觸及那黑白相間的圖案,不由渾身顫抖,淚流滿面。琴聲本已高亢沖霄,毫無轉折,但在那一剎那,居然再轉兩轉,迅速低沉下來,漸漸進入一片平和中正的安詳境界。他身周的玉光也開始反流回費日的體內。
良久,良久,琴上五絃共振,“叮”地一聲,將兩位各自陷入自己識海的人給驚醒過來。琴先生雙手一按,站到了費日面前,微微激動地說:“不可能,不可能,在《海天一色》琴曲下,居然能反灌我這個已修至樂變化天下品的修行道,而且將我的境界提高到樂變化天上品。你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你的境界竟然已到了他化自在天上品不成?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不到而立之年的華慕斌,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費日忙錯開話題說:“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誇張,我只是湊巧服食過一些天材地寶而已。否則,怎麼能在短短的幾年修行中,達到四天王天的境界。”
說得也有道理,畢竟《海天一色》最大的功能是平衡兩人體內靈氣,這麼說來,反而是他佔了費日的便宜。不過,琴先先隱隱覺得還是有點問題,光是靈氣增加就能突破兩品,那麼費日吃過的寶物豈不是能讓修行道白日飛昇?何況,元嬰境界的提升,不僅是肉體,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