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貧民窟長大的孩子,你的老師給了你新生,他是你最尊敬的人。
你考上了獵人,老師離開了你,你的出師任務是去抓到老師的尾巴,於是當上獵人的你尋找著老師的蹤跡,這時候你遇上了個惡名昭彰的通緝犯,這時候你會怎麼做呢?
你出手了,卻被一舉制服,對方沒取你性命反而坐下和你聊了個通宵,雖然多半是你說他聽但你還是發現了,對方良好的品行跟容貌都改變了你對通緝犯的看法,不是所有通緝犯都真的都是壞人,那麼你該如何對待這個通緝犯呢?
你困惑,將迷茫深埋在心,反正目前你還打不過他,那麼是不是可以作為朋友?
想通的你在心中把他當成朋友,雖然那人和你來自不同的世界卻有相似的愛好,你可以毫無罣礙的和他交流如何養護長髮的心得,共同的話題讓你們聊得很開心,除了頭髮,你們聊的最多的是小杰。
小杰是老師的小孩,一樣的眼睛、縮小版的長相,而且相同的善良和固執。
看到他就像看到老師,你很喜歡他,不只因為他是老師的小孩,還因為他有種特殊的魔力。
你很喜歡他,非常喜歡。
那個人應該也是一樣的吧,雖然在他口裡,小杰有很多的缺點,但他暗淡的眼會在提到小杰時閃過光采,你注意到了吧?雖然他把小杰貶得一文不值。
他笑小杰傻瓜,你反駁那只是善良;
他嘆小杰固執,你說堅定才是好事;
他念小杰一根筋,你說這樣才能最快最直接的做成事……兩個人的觀點明明如此不同,為什麼你總是故意忽視呢?
因為那光吧……
你注意到他嫌棄小杰時眼中的變化、你以為是喜悅,卻沒想,是傷害,於是你親眼目睹了恩師的兒子被射傷在你面前,而他,面無表情。
面無表情的他攬住小杰低頭撫摸著他的額頭,被嚇住的小杰呆呆的任他撫摸,而你,怒了。
為什麼怒呢?
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你怒了。
你怒了,怒了的你憤恨的揮刀猛劈,卻連他的頭髮也削斷不了,以他的實力他絕對可以輕鬆的閃過,但他卻刻意的任刀刃擦過他的鼻尖,那人黑髮下一閃而過的眼神像譏誚,而是你更生氣了,雙眼充血、氣促若公牛。
但那人全不在意,他還低頭看著懷裡的孩子、完全沒把你當回事。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憤怒,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憋屈,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不滿,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無力,你感覺自己的念力在奔騰,然後大喊一聲,你的手上多了個錘子。
槌子的外型不怎麼美觀,但重量大小卻是異常的趁手,握緊它你感覺從來沒有這麼樣的有力、望著那個人也充滿信心。
但你仍不是他的對手。
他是個殺手,伊耳迷.揍敵客,第一殺手世家的第一長子,而世家的意義即意味著訓練、訓練,再訓練。
以最小的動作達到最大的效果,不過是最基礎的涵養,他的每吋體膚都可以作為殺人的兇器,你看到了,他是如何遊刃有餘的抱著小杰對付著你的攻擊,巨大的槌子只能帶起風壓颳起他的發,你累得氣喘,而他卻只是微微出汗。
「放棄吧,你殺不了我。」他說,「你學會的是保護,而我學的是殺人的技巧,所以,你殺不了我。」
他說的很認真,完全沒有取笑的意味就只是陳述,但你反而感覺更加恥辱,為什麼呢?
對了,是因為那聲音,為著那冰玉般的聲音所說出的不行,冰冷又殘酷的不行。
極怒之下你反而冷靜了,炙烈的火潛藏在薄冰般的表像,你讓他放下了那個孩子、然後用牙咬住刀鞘抽出了你的愛刀──念能力所變化的武器可以是重逾千斤也可以是輕若毫毛的,而冷靜下來的你想到了更加犀利的攻擊方法,二刀流。
將武器調整到一個合適的重量,順著直覺舞動著手臂,你興奮的看到那個頭髮黑得要發亮的男子在你的攻擊下左支右絀的閃避,他的長髮在你的風壓下飛舞如狂魔、白皙的臉在夕陽下愈顯透明。
──可以獲勝吧?
你想,但他仍能有條不紊的出手招架擋格,在最初的錯愕後也能開始反擊,他的雙手擎出了短小的釘子,但就是這短小的暗器竟讓你的攻擊一無寸進,在戰鬥中成長……這是個難得的天才和好對手。
高手寂寞,好對手更是難求,而從戰鬥中學習更是師傅教導你的不二法門,於是,你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