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轉身便走,慌亂之色盡現。
“清塵……”他在身後喚我一聲,語聲淒涼的讓人不忍聽,我怔了怔,還是忍不住停下來,“王妃,攝政王妃的事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我轉開了話題,他臉上露出一抹傷痛的神情,嘆一聲道:“你想問我什麼?你今天不是特地來看我的對嗎?”
“我想你天天回家,就算不太操心,但府裡出了什麼人,有什麼異常的情況你也應該知道的,現在攝政王妃拒不肯說殺人動機,刑部不好結案,另
外……我也想弄清楚。”我背對著他,仰天長嘆一聲,接著道:“流煙公主不能白死,但是,就算要處置攝政王妃,也該弄清楚事情經過,只有這樣她才有機會給自己辯白的機會。”
他冷笑一聲,仰身靠到枕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勸你也不要去問。”
“為什麼?”我轉身看著他。
“你不會想要知道答案的。”
看著他臉上堅定的表情,我知道再問他也不會說什麼的,我沒有再說話,轉身出了房門,這一次他沒有叫我,只是用一種早就知道的口語在我身後道:“不用去,她也不會告訴你的,案子儘早結了才是最好的辦法。”
我腳步沒有停留了,出了房門便吩咐道:“備車,去刑部大牢。”
碧珠將披風給我披上,小心摻扶著沿廊下一路出了攝政王府。
刑部地牢離攝政王府不太遠,出了門過幾條街就到了,事先已通知了刑部侍郎李書民,這會子,他已站在門口迎接,見到我車駕過來,也不顧雨水,撐著傘過來接駕,自己的身子全部在外露著,後面一個師爺小心為他撐著傘。
“微臣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吉祥……”
撩簾看到他站在車外,碧珠扶我下了車,宮裡的宮人自會撐傘,我沒有理他,徑自走到簷下,轉身對著他道:“不必拘禮了,帶我過去罷。”
他見我穿著家常的宮裝,身了披著一件黃色披風,十分素色的打扮,與平常的朝服大不一樣,不禁多看了幾眼,半晌才聽見我的話,慌亂的低下頭道:“臣早就安排好了,娘娘這邊請。
”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前面帶路。
我跟著他,走在溼滑的刑部大牢院子裡,過了幾道門口才進入大牢,牢門是一扇年代久遠的木門,早年的紅杉木已經變成了黑色,被結實的鐵皮箍著,做的密不透風。
侍衛開啟鐵繡斑駁的鎖頭,推開門。
李書民在前道:“娘娘,就要裡面,請罷。”他躬著身子道,年過四十的年紀,因調養得當至今還保持著幾分俊朗,他的為人我清楚,朝中幾次有人說他貪髒枉法,但只因他是前朝功臣的後嗣,所以我幾次都裝做沒有聽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對於這個人,我實在是不喜歡,也應酬不來。
我低著頭進了地牢,裡頭陰溼的環鏡比外頭的氣溫要差好多。
我不禁打了個寒噤,將身上的披風拉了拉,又將風帽戴上。
牢房過道兩壁上點著火盆,將過道照得通亮,沿途經過的牢房裡不時傳來冤枉的聲音,爬過來的囚犯被侍衛恐嚇著威逼著退進去,剛才還鬧聲四起的牢裡,這會子靜得連根針掉了都能聽見,只有幾個人匆匆的腳步聲。
在最裡間的一個牢房裡,我終於見到了攝政王妃,她的牢房相較於其他人來說算是高檔的了,乾淨的牢房地上鋪著厚軟的稻草,還有一張床,一張桌子,椅子。
床上的被褥看得出來也是由人經心打理過的。
“王妃一日三餐,衣食等都按時有人來整理,在這裡與在王府沒有什麼區別,娘娘就放心好了,您交待過要“善待”,微臣不敢委屈了王妃。”李書民在一旁道。
我沒有理他,吩咐道:“開開房門。”
一旁侍衛看看李書民的臉色,再看看我,忙上前將牢門開啟,我道:“你們都下去罷,留碧珠一人在這裡就好了。”
李書民一時怔愣,原想討好呢,沒曾想還什麼都沒說就被宣退了,訕訕的行了個禮,“那臣就在外面等著,娘娘有事叫一聲就好了。”
“知道了。”我冷冷的道。
他轉身帶著侍衛退下,臨去還不忘對我諂媚的一笑。
我冷冷的別過臉,轉身進了牢房。
攝政王妃背對著門口而坐,先前的聲響,想必她早就知道我來了,可是她一
動也不動,彷彿全然不在乎是誰來?來幹什麼?
看著她清瘦的背影,我小聲喚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