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劃過牆上那道裂痕冰冷粗糙的邊緣。他突然想起,沙地上動物爬行痕跡旁邊的生肉。恐怖總是窺伺著一切,索求著什一稅和實物稅,準備以混沌的戰刀砍殺歐幾里德[5]。所有的戰爭與和平里都有振翅翩飛的蝴蝶。每一刻都是可能和不可能結合而成的混合體,是大爆炸[6]發生後的十四秒到三分鐘之間的開氏溫度[7]。三十億度的第一剎那之初就預見的裂痕混合體,那一剎那是創造人類又毀滅人類的一連串精準巧合的開端。如奧林匹斯山中醺醉的諸神在對弈中拋擲命運的骰子,一顆只有十公里直徑的飄泊隕星擊中地球,把超過二十五千克重的動物全部殲滅;把道路清空讓給當時膽怯的小型哺乳類動物,六千五百萬年後,它們成為智人[8]、遊戲人、屠獵人……
在每張照片和每座威尼斯里皆可預見的特洛伊戰爭;對肚子裡裝滿銅器的木馬群的敬意;在街上為佛羅倫薩藝術大師們鼓掌,或以同樣的熱情在薩伏那洛拉[9]的火堆裡,燒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