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學越滑頭了。”
一安吐了下舌頭,方退下了。
梁心銘疑惑道:“他真破了?”
若是這樣,就算王亨也能破案,往哪裡去拿兇手?兇手已經被劉侍郎拿去了,他肯定會說王亨抄襲他。
她將自己的擔憂告訴王亨,他冷冷道:“那可未必!我不可能與他殊途同歸。要麼他錯,要麼我錯。”
梁心銘見他一副篤定的樣子,好奇心被吊得高高的,又不能得到滿足,十分的難受。
王亨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從昨晚以來就惡劣的心情忽然就好了,微笑道:“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梁心銘失聲道:“還要幾天?”
衛姨娘的案子不是一天就破了嗎?
王亨看出她心思,沒好氣道:“你當為師是神仙嗎,無所不能?衛姨娘這個案子,我查了兩年多呢。”
梁心銘賠笑道:“是學生淺陋了。”
又問道:“那恩師預計要多久?”
王亨道:“一天足夠了。”
梁心銘糊塗道:“剛才恩師還說幾天。”
王亨喝了口茶,對她玩味一笑,道:“他既提出這賭鬥,我怎能不讓他玩盡興呢。讓他高興、自得,飄飄然升到雲端,忽然晴天霹靂,從雲端墜落,那滋味才刻骨銘心!”
梁心銘:“……”
小亨亨太邪惡了!
忽然她想道:吳繁事敗,證明孟家和林馨兒之死脫不開。要麼是王孟兩家聯手害了林馨兒,要麼是孟家獨自乾的。無論是哪種,等王亨查明後,別說親事,孟清泉連性命恐怕都保不住,可是王亨卻一直隱忍不言。
孟家堅守婚約,盼著王亨回心轉意,卻做夢也想不到,孟清泉的結局已經註定了,就和劉棠一樣。
多年的堅持一旦落空,那滋味……
梁心銘看著王亨想:“他故意的嗎?”
故意的又怎樣?
她就是喜歡!
她內心充滿期待,期待劉棠從雲端跌落,期待孟家從夢中驚醒,充滿期待的生活無疑是很精彩的!
很快,老太太便讓人來請他們回去。
回到上房,她發現王諫和王夫人的氣色都不怎麼好,老太太還好,不由疑惑:發生什麼事了?
應該不是孟清泉惹他們生氣,以孟清泉滴水不漏的性子,絕不至於在言行間落下話柄,惹他們生氣,而王諫夫婦也不會對即將離開的孟清泉苛責。
所以,肯定是別的事。
重新寒暄落座,老太太便一長一短地問梁心銘:家鄉哪裡,家中還有何人,何時成親,兒女幾個等等。
梁心銘一一回了。
老太太笑問:“姐兒幾歲了?”
梁心銘微笑道:“四歲。可乖巧了。”
老太太呵呵笑起來,道:“沒想到梁狀元兒女心腸這樣重。”說著遺憾地瞟了王亨一眼,有些失落。
王夫人溫婉道:“既是安泰的門生,就不要見外,改日讓狀元夫人帶姐兒過府來玩。多走走才親密。”
老太太忙道:“對對,要常來往。”
梁心銘道:“晚輩在京城也待不久了,就要外放呢。”
老太太詫異地問:“狀元不是留在翰林院做修撰嗎?怎麼外放呢?安泰可是一直在翰林院。”
梁心銘道:“晚輩想多歷練。”
王亨懶洋洋道:“是孟大人用心良苦,親去御前懇求:把梁青雲外放,這樣孫兒就不能睹人思人了。”
王諫等人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事,齊齊一愣。
老太太臉一沉:“豈有此理!”
王諫臉色也不好,忍著才沒說什麼,因為這全是王孟兩家親事引起的,梁心銘是遭受“池魚之殃”。
王家一再虧欠梁心銘。
將來,王家必要護著他!
王諫親向梁心銘致歉。
梁心銘忙道:“王大人不必自責,皇上並未要晚輩外放,是晚輩自己親口求來的,與孟大人無關。”
她越解釋,越顯其中有貓膩。
眾人都不信,若非被逼迫,怎會放棄入翰林院、外放到窮鄉僻壤呢。
王夫人溫婉的神情沒了,變得有些冷。
梁心銘默默關注幾人神情,饒是她善察人心,此時也還是看不透他們,不知他們的反應意味著什麼。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她便起身告辭。
雖然老太太沒有送客跡象,也無人來打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