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左端陽就不寒而慄。
王家會謀反嗎?
左端陽認為,王諫或許不會,王亨則絕對會!
現在王家可是王亨做主,若梁心銘(林馨兒)性命不保,他一定會謀反的!只看他這些年來堅持不娶,孟清泉堅守六七年都沒能打動他,便可看出他對林馨兒的感情。若是林馨兒遭遇危險,他絕對會鋌而走險。
莊衡聽了左端陽的話,震驚道:“屬下明白了。大人深謀遠慮,赤膽忠心為國,屬下佩服!”
左端陽吩咐道:“你馬上傳信下去,壓制謠言;再傳信給秋生,停止一切對付王家行為,不得妄動!”
莊衡道:“是,大人!”
左端陽目光犀利道:“你再留意:若我們停止一切行動後,還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定是心懷不軌的謀逆者!”
莊衡眼前一亮,道:“對!”
正好藉此機會辨明牛鬼蛇神。
當晚,王亨回去後,將父母請到萱瑞堂,三位長輩在上端坐,他站在地下,三言兩語將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末了,他堅定道:“我自小便最不肯受人逼迫。孟家不行,其他人一樣不行!況且此事明顯是有人針對王家和梁心銘,不論我娶不娶,都是一個結果。我不娶,他們會說我不想辜負梁心銘,因為她是我妻子裝扮的;我若娶,他們會說我心虛,為掩飾梁心銘欺君之罪,欲蓋彌彰。”
三位長輩聞言色變。
王諫神情尤其凝重,撇開這件事背後的陰謀不說,王亨的親事是王家的家務事,王亨不肯受人脅迫,他同樣不肯被人脅迫。若真被脅迫了,也意味著王家勢弱了。
王亨繼續道:“所以,我絕不會娶!還請祖母和母親慎言慎行,莫要再被人利用。今日起,不論誰來提親,一概回絕!對外就說我有隱疾,無法娶妻。”
王夫人驚叫道:“不可!”
王亨冷冷道:“母親!”
難道還想逼他?
王夫人站起來,激動道:“這是我王家的家務事,你也說了不願受人脅迫,我們想跟誰結親就跟誰結親,想什麼時候娶就什麼時候娶,那為什麼還要說隱疾?”
兒子的殘疾是她心中不可碰觸的傷痛。小時候得了侏儒症,現在又留下隱疾,侏儒症固然讓她無法接受,隱疾同樣讓她無法接受。再說,這隱疾也不是不能治好,為什麼要公開,讓兒子被天下人恥笑?
老太太也明白了兒媳的意思,嚴厲道:“對,不必說隱疾。我孫子就不娶,誰敢來逼!”
王亨這才明白她們顧忌什麼,冷靜道:“說了才讓那些人死心,也沒有藉口再生事。祖母和母親也不必計較臉面。孫兒早已不在乎世人的冷眼和嘲笑。”
他一定要說!
不但要說,還要昭告天下!
最要緊的是讓徽州梁心銘知道。
否則的話,回絕一個又來一個,解決一個雲蘿又來一個雨蘿,“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來求親的也並非都不安好心,王家也不能無端端地把所有人家都得罪了。
得罪人還是小事,有心人會利用這件事,攪渾一池水,離間梁心銘和他,其後果不是他可以預料的。
王諫思索良久,鄭重道:“就照安泰說的!”
因見老太太和妻子還在猶豫,又道:“況且這也瞞不住。當年神醫酒醉吐真言,不是已經洩露了嗎。”
王夫人聽見“神醫”二字,心裡一突,眼瞥見王諫淡然的神情,懷疑譏諷她,又愧又難受,忍恥垂眸。
王諫見她不自在,知她誤會了,忙道:“神醫也是好意。唯恐我們替安泰胡亂定親,反耽擱了他的病。原本我想修書一封,請神醫回來的,是安泰說不必。如今我們該遵照醫囑,順其自然,不許這些事擾他心煩才對。”
王夫人抬眸,神情錯愕,似乎不信這是他說的。
王亨忙道:“謝父親體恤兒子。”
老太太見兒子孫子都這樣說,也不再堅持,自我安慰道:“隨便人家怎麼說。等將來安泰娶妻生子,自然沒的說了。”
王亨道:“祖母放心,定有那一天的。”
老太太也不過就這麼一說,自我安慰的同時,也順頻寬慰王夫人,誰知王亨居然接話,保證說將來會娶妻生子,不禁喜出望外,高聲道:“那祖母可等著了!”又笑容滿面地對王夫人道:“安泰都這麼說了,你還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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