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命下官去青華寺請高僧去山裡超度亡魂,暗中卻調集西南禁軍擒拿反賊。
“要說立功,也是方指揮使功勞大。”
哼,她的功勞別人休想搶。
頭功要讓給她夫君!
方智榮實誠君子,忙謙虛幾句,將梁心銘誇了一番。
梁心銘忙道:“方指揮使太謙了。”
李荊山笑道:“梁縣令也太謙了,你的功勞我們大家都聽說了,現在又趕來青華府襄助欽差大人。”
梁心銘笑看著他。
這又坑害她呢?
事實如此,話卻不能這麼說。
這裡上有朝廷派的欽差,下有徽州提刑按察使,還有龍禁衛營指揮使白驍,還有忠義侯方磐的西南禁軍兩個營指揮使,查謀反案、抓反賊用得著她一個小小縣令嗎?
這縣令還是六安府的。
而這裡是青華府!
她撈過界了!
之前她得了藏寶圖,卻死不肯交給蔡永,丟下修路的事不幹,自己進山找藏寶,還滅了幾百反賊。
她的行為已經觸犯李荊山的利益,若非她滅了二爺那批反賊,加上蔡永與反賊勾結,李荊山難辭其咎,否則眼下就要問她一個擅自妄為之罪!
他不能治她罪,便不讓她好過:明著贊梁心銘,卻暗示梁心銘插手管太寬,搶了眾人的功勞,激怒眾將。
王亨聽出來了,懶懶的、漫不經心地看向李荊山。
梁心銘太瞭解王亨了,知道他越這樣表面若無其事,心裡不知怎麼想點子要剁了李荊山呢,唯恐他為自己衝動壞了大局,急忙搶先道:“李大人說錯了。”
李荊山問:“哦,怎麼錯了?”
梁心銘對他一笑,輕飄飄道:“下官是來青華府督查修路工程的,可不是來抓反賊的,正要找黃知府詢問工程進展呢。”一面衝王亨施禮,要求告退。
王亨隨口道:“你去忙你的吧。”
又對黃知府道:“你暫且隨梁縣令去,將修路工程一事交代清楚了。本官這裡審案,有事再叫你。”
黃知府求之不得要離開,急忙道:“下官遵命。”
李荊山似乎想阻止黃知府離開,看看王亨又沒開口。
梁心銘從容地抱拳轉了一圈,目光掠過李荊山時,微笑道:“李大人,下官暫且告退了。”
李荊山回了她一個笑,很牽強,似乎臉上的皮肉不肯聽他調動,只好敷衍了事。
梁心銘便和黃知府出去了。
出來後,黃知府擦了一把額上冷汗,換上笑臉,告密一般低聲對梁心銘道:“……當日,欽差大人帶人剛離開不久,李大人就到了,接管了這裡……”
梁心銘問:“大人沒受委屈吧?”
她看出李荊山也盯上了黃知府。
黃知府擺出堅貞的神態,傲然道:“就有委屈又算得了什麼!本官受欽差大人囑託,豈能鬆懈。他要插手審問蔡永,被皇甫大人攔阻了,說等欽差大人回來再說。”
梁心銘問:“後來呢?”
黃知府頹喪道:“他倒是沒有堅持,然第二天晚上,蔡永便莫名其妙地死了。李大人便指責本官殺人滅口……”
梁心銘凜然,這和李荊山有關嗎?
她不懷疑黃知府,一是覺得黃知府沒那個能力在皇甫仁的眼皮底下玩花樣,二是小麻在黃府臥底這兩年,確認黃湖沒有被反賊收買,只是利用他而已。
她問:“驗屍結果如何?”
黃知府道:“是服毒自殺。可是梁大人想想,蔡永哪裡來的毒?可恨欽差大人把人都帶走了,這裡人手不夠,本官手下都是些平庸之輩,所以被人鑽了空子。”
梁心銘默默無語。
王亨把人都帶走了,一方面是不放心她,所以傾盡人手去救她;另一方面是故意留下這個空子,引蛇出洞,看看究竟還有哪些官員被策反了。
說話間,他們到了東院。
兩人在正屋堂上分左右坐了。
梁心銘示意姚在外警戒。
然後,她便將鍾姨娘給淨心主持的密信拿出來給黃知府看了,又將鍾姨娘勾結反賊的事簡要說了。
黃知府再坐不住,腿一軟滑下地,跟著就跪地膝行,不顧形象要去抱梁心銘的大腿,被趙子儀攔住。
他磕頭道:“求大人救我!”
梁心銘道:“下官救不了大人。”
黃知府抬頭,滿眼絕望。
梁心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