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玉姨和紫蘇,玉姨滿臉不放心的盯著紫蘇,而紫蘇,目不轉睛的盯著紅鸞離去的方向。因為那個方向,也是自己孩子離開的方向,那個她十月懷胎孕育出來的孩子,還沒來得及吃自己母親的一口奶,就被人生生的帶走。
盤龍翅盞的燭臺上,幾支蠟燭在噼裡啪啦的燃燒著,澄明的光透過暗紅的宮紗流瀉在晴暖閣寂靜的空氣裡,唯一的聲音,便是喘息聲,一聲比一聲重,不長的時間之後,那喘息聲就變成了哽咽之聲,聲音顫巍巍的,讓人心疼,而發出聲音的紫蘇,在慕容晴天走後,就一直保持著跪著目送的姿勢,呆呆的跪在那裡,髮絲凌亂,臉色蒼白,只有兩汪碧泉一樣的眼睛,汩汩的往外溢著晶瑩,她靜默在燭光中像極了一個靜默的雕塑,無論在哪一個角度都能詮釋出灰敗的氣息。
“紫蘇,你還在月子裡,地上太涼,回床上休息吧,娘去給你熬碗湯。”玉姨艱難的蹣跚走到紫蘇的面前,低聲的勸慰紫蘇,奈何紫蘇聞若未聞一般,依舊呆呆的跪在那裡,臉上,身上,有淡淡的薄汗溢位,玉姨心疼的上前,想為紫蘇拭去臉上的汗,可是她的手剛剛觸及紫蘇的身體,紫蘇的身子就如危樓一般轟然的萎軟在玉姨的懷中。
“娘,我的孩子被抱走了,我的孩子。”躺在玉姨溫軟的懷中,紫蘇終於結束了自己的愣怔,好似是被玉姨的懷抱溫暖過來,剛才僅僅是被凍僵了。玉姨心底也泛起連綿的酸意,剛才的場景,她看的清楚,能得這樣一個兩全的結果,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所以她能做的也只能是把紫蘇冰涼的身體攔在懷中,用自己身上溫涼的愛,撫慰紫蘇失落的心。
而早已遠離了紫蘇的那個孩子,在她的母親虛弱的癱軟在母親懷中的時候,他正安靜的睡在鳳妃紅鸞的臂彎,安靜的如同一隻聽話的小貓,只有不是嘬動的小嘴,讓人心生暖意。
與鳳妃的喜悅不同,慕容擎天看到孩子的時候,心底總是綿延出無限的哀傷,看著紅鸞對著孩子滿臉的喜悅,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起傾城,那個始終淡然如夢的女子,在買對一個嬌小的生命時,是否也會如紅鸞這般,流露出滿面的欣喜,可是一想到那碗泛著土黃的藥汁,他的心緒又會無緣由的被苦澀侵佔,他的心底莫名的斷定傾城在面對孩子的時候,定然不會像紅鸞一樣喜悅,因為她,終是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那這樣母子和樂的場景就要在她的淡然的生命裡抽離。心疼,再一次的泛上心頭,是自己,硬生生的抽掉了她做母親的權利。
鳳妃抱著孩子走近慕容擎天,可是剛剛走進,孩子就莫名的哭泣不止。慕容擎天看著鳳妃焦急的哄著哭泣的孩子心底的薄涼更重了幾分。這終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就註定了會是這樣的疏離。此生,傾城不會有孩子,而自己,也終不會有自己心愛女子的孩子,這也許就是上蒼最為明智的復仇,但是這復仇,卻讓無數人驚心不已,因為畢竟事關皇嗣,而只有當事的慕容擎天,安然的享受著這份上蒼給予的殊榮,既然無法和她生個孩子,那就索性,不要孩子。這個念頭折磨了慕容擎天許久,這是慕容擎天只在鳳妃宮中過夜的原因,也是封紫蘇孩子為侯爺的真正意義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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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虎符
第一百四十章 虎符
閔浩帝怎麼都不會想到,大隋的軍隊來勢會如此迅猛,絕對的超出了他的想像,但是在心驚之餘,他的心底會泛起連綿的酸意,自己的皇貴妃,自己的傾城,在別的男人心中原來也是不可傷害分毫的。
傾城也聽說了大隋舉兵的事情,慕容冷月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她,那個在她記憶中英武的男子,她以為她離開之後他的世界會依然澄明,可是他還是因為她的皮肉之傷動了大隋的軍隊,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只是賭了一把,賭慕容擎天對自己還有點滴的憐意,她賭贏了,可是她卻沒有興奮的感覺,壓抑在心底的那連綿的愛意,還會倏然的攢如她的記憶,攪亂她的心神。
傾城受傷之後,閔浩帝幾乎日日守在傾城的床前,所以傾城的失神和落寞他都看在眼中,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傾城深夜難眠的原因,但是傾城的失神讓他心底也堵堵的,堵得自己沒法呼吸。
“閔浩,他對我還是有情的是不?”傾城微笑著對這閔浩,好似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傾城知道閔浩帝始終在隱藏著慕容擎天對自己的痴情,就如在旺泉的日子裡,他始終隱瞞著慕容擎天中毒,甚至隱瞞了自己是被慕容徹用聖職休離的事實。所以傾城明白他心底的小私心。
閔浩帝不語,只是看著傾城,看著傾城的眼眸從詢問變成柔軟的一汪清水,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