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卻是一個很團結,很有凝聚力的小幫派。不過,如果僅僅只有這一點,並不能讓它在這個複雜充滿諸多陰暗面的江湖中生存。
如同許多小幫派一樣,萬馬幫也同樣擁有一個靠山。一個讓它可以在這個複雜紛亂的江湖中悠閒自得的生存下去的靠山——赤練仙子李莫愁!
不知道是什麼人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說這句話的人一定是個智者,我深信。恩怨情仇,是江湖永恆不變的主題曲。而有人的地方,又怎能沒有恩怨情仇?
我思考著這些嚴肅的話題,手下卻迅捷的在畫著畫。自從某日酒醉狂態畢現,當場揮毫依照著楊揚的樣子畫了一幅侍女圖後。畫畫,便成為了我的兼職,近來甚至有演變成為主職的跡象。
寥寥幾筆勾出一片盪漾碧波後,一幅《侍女春日依江圖》便完成了。我畫的是幫裡公認最美麗的梁婉汀。
說起來,我算是幫內所有男人最為羨慕的人了,不但整天呆在眾香叢中,更有這種機會與美女單獨近距離面對面,大有可能靠著一手不錯的畫技獲得某個美女的青睞。比如,眼前的梁婉汀。
梁婉汀的身世很苦,她本是當朝一名二品官員的女兒,原本享受著瓊樓玉宇,錦衣玉食的生活。然而,伴君如伴虎,頃刻間大禍即至。父親被打入天牢,梁婉汀也被賣入官坊作為妓女。
不知是否極泰來,還是禍兮福所依,總算梁婉汀的運氣尚好。還沒有被奪去處女之身便被吳釹救了。
就這樣,原本文弱的官家大小姐,成為了在江湖中廝混的女大王。
當然,畢竟出身不同,她與幫中其他的姐妹還是有些不一樣。比如說,雖然也在學著修習武技,但是梁婉汀同時也沒放棄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習練。
於是乎,不小心露了一手的我,就成為了她最喜歡接觸的男人。像她這樣的美女,所愛的並不是那些武大三粗的江湖人士,而是瀟灑風流的才子。
只不過,我是才子嗎?
當然,是!逍遙一派,莫不是風流瀟灑的人物,若似我這等字比王羲之,畫勝吳道子,琴越俞伯牙,棋賽顧師言的人還不算才子,什麼人才算才子?!
可惜,我在他們面前並不能表現出來——他們不會相信我是這麼厲害的人的。
所以,我又不是才子。充其量,我只能算是一個有點才情,同時又落魄無比的,讀過幾天書的花王吧。
即便這樣,找遍整個萬馬幫,也再沒有另一個會正確握筆的男人了。
在群葉相襯下,我這朵“紅花”,也算格外鮮豔。又或者是滿目盡是豪傑,引起了審美疲勞,是以有那麼一點點才情的我,一時間成為了萬馬幫最香的餑餑。
無疑,梁婉汀就是最適合這個餑餑的人——至少,其他人是這麼想的。
“阿斬,謝謝你。” 梁婉汀接過畫道。她總是這樣,即便欣喜無比,卻還是那麼的溫婉。
我笑了笑,沒有答話。幫裡的人都知道我這個習慣,我,總是很少說話的。
梁婉汀不以為異,輕輕的撫摩著早已吹乾的畫面,靜靜的看著畫中那個迎風獨立,翩然欲仙的女子,輕輕的道:“這,是我嗎?”
我點點頭。
她靜默良久,忽地幽幽嘆了口氣,把畫塞到我懷裡,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這樣轉身離開了。
畫中的女子,白衣素裳,絕世獨立。她僅僅是站在那裡,卻已然給人一種璀璨無比的感覺,就像天上最耀眼的星辰,讓世間萬物失去了顏色。
我心中很清楚梁婉汀為什麼要離去,因為她看出來了,畫裡的人,其實並不是她。
我但願她不是如此的聰敏穎慧,或者,會讓我心中好受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在為梁婉汀作畫,到最後,卻變成了那風華絕代的白衣。思念是一種痛苦,但是當思念已經深深的根植於腦海中的時候,那麼便已經麻木了。
正文 第十章 遇敵
“阿斬,你怎麼又惹梁梁生氣了?”楊揚怒氣衝衝的跑來質問我。
她,還是生氣了麼?
我搖了搖頭,靜靜的看著楊揚。楊揚在幫裡的女人中,或許不算漂亮的,但是卻絕對是最受人喜歡的。因為她的大方與熱情,不管是男或女,老或少,都會不自禁的對這個開朗活潑的女孩興起一種好感。我沒有說錯,她的確是個女孩,雖然,她的年齡比我還要大些,但是人們卻總是把她當成一個女孩,愛撒嬌,愛玩鬧的女孩。
楊揚看著我冷靜的樣子,似乎想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