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談不上什麼交情,而顧顏可算是他交的第一個朋友。他也不善什麼言辭,過了片刻,才說道:“今天的事情,多謝了!”
顧顏莞爾一笑,並未說話。杜確又說道:“多謝你此次相救之德,這枚徹地神針,等取寶之後,我就送給你好了。”
顧顏搖頭:“不可!”
杜確很是執著的說道:“若無你的幫手,我怎麼能煉成徹地神針?再說這裡的玄晶,也有你所出的一部分。”
顧顏道:“應是我的東西,我自取之,這徹地神針,是你浸淫多年之物,我沒做多少事。再說朋友之間,何必弄得如此矯情?他日我若有事相借,你會不予麼?”
杜確朗聲一笑,也未多言。
這時顧顏才有心思打量著前方,在四周,無數的靈氣氤氳流動,顯然他們正在地底的靈脈之中穿行。這種經驗,還是當年她在歸墟海的時候,曾經歷過一次。那時,她駕馭著骨龍飛舟,從地底靈脈之中,穿行而出,飛至琅琊山上的秘地。而她也曾聽說過,天音閣有一件法寶,名叫天地梭,能夠穿行禁制,當年的韓維曾藉以入紫雲宮地脈,而這徹地神針,似乎其威力更在之上。
在她的眼前,只有一根長針,於眼前飛馳,如萬馬奔騰一般,前方所遇到的靈氣阻隔,全都被一一的左右分開,而長針的尾端,則帶著一縷火焰,將他們兩人的全身護住,不受到外面的干擾。顧顏深知,像他們這樣,只怕已不知深入了幾千丈之下的地脈,僅是那渾厚靈氣所帶來的壓力,便可以足足將一個修士碾成碎粉。
她問道:“離你所要去的地方,還有多久?”
杜確掐指算了算,說道:“你莫看這長針於地底飛馳,看上去速度極快。其實遠不能與在地面上飛行相比。伽樓羅的藏寶之地,離此要遠去七千裡,飛行的話,不過片刻即至。但我們卻要足足走上兩天。”
他頓了一頓,說道:“只是這次,只怕要被他們尋到風聲了。”
顧顏笑道:“那也沒什麼。自來尋寶之事,哪有悄然無聲的。你相信你必定能在這一次中,成就元嬰!”
杜確道:“本門心法,成嬰極難,就算是有那兩件法寶之助,也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顧顏不再說話。那枚徹地神針,挾帶風雷,以追雲逐月之勢,飛快的向著遠方而去。而在此時,陸皓雪執雲紫煙親賜的令牌。不停的召集人手,幾乎將朱紫島在島外的人都召集了來,只是段盈袖正在島上回事,不能前來。不過依陸皓雪的本心,也實在不希望她來橫插一槓子。
在雲臺山,也即雲臺佛國的駐地之中,無盡的鐘磬之聲正不斷飄揚,一陣陣的誦經之聲,不斷響起。一派幽山夜月的悠然之景,而在山中,卻帶著一股隱隱的肅殺之氣。有一位身著九色袈裟,頸中戴著二十四顆寶珠穿成的珠串,端坐在雲臺之上的那位高僧,正向著下面無數的弟子**。忽然間他停住了語聲。說道:“今日**已畢,諸弟子各去,請護法師弟留下。”
所有的和尚們全都散去,在場中只留下了十一名僧人。那位高僧說道:“自當年涵虛師弟雲遊在外,忽然失蹤之後,本門護法便一直不足十二週天之數。今日步虛師弟傳來訊息,我佛門中的聖物,即將出世,請諸師弟隨我前去。”
十一名僧人長聲吟道:“阿彌陀佛!”
那高僧說道:“請四師弟帶著其餘弟子,留守雲臺,守護祖師基業,餘者皆隨我前去,記得帶上十二天魔神刀!”
他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眼中帶著無窮的殺氣,說道:“為護我佛門淨土,高僧大德,亦應做怒目金剛,諸師弟,請隨我來!”
所有人都長宣佛號,他們披上顏色各異的袈裟,隨即便飛身而起,這一隊和尚,殺氣騰騰的向著南海之上飛去。
而在菡萏峰,江無幽與岑墨白,也正領了林子楣的令旨,與秦明月一起,向著南海之中飛去。包括千鏡島的裴明玉與連文清,以及南海中的各大勢力,全都聞風而動。向著同一個地方,聚攏而去。
而這些事情,尚在地底的杜顧二人,卻全然不知,不過在他們的心中,頗有些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在顧顏的心中,向來唯有權衡利弊,卻從來也沒有一個怕字。
這時,他們已深入到七千丈的地脈之下,顧顏已經感覺到周圍有濃重的陰氣傳來,寒冰徹骨,偏偏在靈脈的周圍,無數地火飛騰,又烤得人的面板像要著了火一樣。
這兩種冰與火的感覺同時交織而來,給人以一種極為難受的感覺,就像是要吐血一樣。
杜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