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竹竿一樣,高瘦無比,臉上皺紋密佈,在夕陽之下,背光而立,根本看不清面目,只能從他身上的氣息,才能感應到他是一個極為厲害的高手。
他望著顧顏遠去的背影,直到沒入雲氣中不見之後,才高高的揚起手來,無數道光柱飛快的從靈雲峽之上升起,轟隆隆的聲音作響。只不過轉瞬之間,靈雲峽便已經全部崩塌下去,這塊地方,就此不再存於世間。
他冷冷的說道:“不管怎樣,這個秘密,也不能由你揭破出來,否則的話,整個蒼梧,都要大亂!”
當玉笛一路返回天柱峰之後,似乎這件事就忽然間沉寂下來。數萬散修,玉笛只是在第一時間,將蘇曼箭與方碩禁錮在無量天池之中。隨後,便再也沒有了聲息。似乎並不急著處置此事。
而數萬散修,就靜靜的候在天柱峰之下,這兩三天來,還有各地的散修。在陸續趕來,無論是不是玉陽州落難的修士,在這一刻,他們的心中,都起了同仇敵愾之意。這些散修們,他們早就對這些高高在上的玄門修士的態度。有所不滿,在這個契機之下,終於完全的爆發出來。玉陽州的修士們,傷心於自身和親友之傷逝,而那些各地的散修,則都有兔死狐悲之感。
雖然並沒有人串聯,但他們卻在無形之間達成了默契。這一次,一定要讓這些玄門的修士。包括玉虛宮在內,看到他們的訴求和力量,他們要讓這些玄門修士,衝在前頭,抵禦魔修,就像萬年之前他們所做的那樣。
而方碩與蘇曼箭,則是他們要拿來祭旗的最先物件!
這些天來,在無數散修的心中,這兩個人,已經成為了蒼梧所有修士中的敗類,就算是千刀萬剮,死上十萬次也不過分。真正的理智,早就已經被淹沒在憤怒之中。
但他們還算保留著僅有的理智,只是在天柱峰下靜坐,並沒有真正的鼓譟起來。也正因如此,玉虛宮的弟子們,在沒有得到命令之前,也沒有對他們行施什麼舉動。
但主宰蒼梧數萬載的玉虛宮,在這一刻,卻真正的被這些無名的小修士們所逼宮。
正如華嚴所說,無數螻蟻所集合起來的力量,也足可以撼動大樹!
這些天來,丹鼎派的聲音,出奇的緘默無比,並沒有作出絲毫的反應,而在這些散修的心中,自然就把丹鼎派當成了顧全大局,不惜忍辱負重的存在。華嚴與玉鼎等人的形象,在他們心中頓時就變得高大起來。而所有的壓力,似乎全被玉虛宮所承受。
在第三天的頭上,玉虛宮中,終於響起了清脆的鐘磬之聲,所有在山下靜坐的修士,心中都一震,這意味著,三位祖師即將升坐,而這件大事,也終於要有一個決斷了!
在玉虛宮正中央的玄清宮,也是每五百年一次的九派議事之所,這時已經坐得滿滿堂堂,按慣例,除了向來不問中原之事的落雲宗外,其餘的門派,都已經各自升座,在正中央坐著的,便是三位祖師。
無畏這時已經除去了玉笛的身份,他以無畏的身份,在上方升坐,三位祖師同時出現,在兩列所坐著的修士們,都站起身來,躬身道:“恭迎三位祖師!”
近兩千年以來,玉虛三祖,深隱在無量玉璧之中,極少與外界溝通,就算是每五百年一次的九派會商,也多由弟子代為出席。自然,他們會輪流派出一位化身,就如同無畏所化身的玉笛一樣,這則不為各大門派所知曉了。
如青鳥、紫霄等人,這時也都紛紛到來,在兩邊落座,玉虛宮的弟子如冰月等,也在側方落座。白崖陳家的上任家主陳元風,更是在陳翰青的陪伴之下,親身到來,也成一旁落座。
無畏環視了一下四周,便說道:“華嚴道兄,仍然不肯前來麼?”
冰月微微起身,說道:“弟子已連下三道令旨,但華嚴祖師,並不奉詔而來,只是回覆,丹鼎派尚有要事,再者此次所議之事,牽涉到丹鼎派本身,他不便來此,請三位祖師代為決斷仙君,賭你愛我。”
白芥子苦笑了一下,“華嚴道兄,這是將燙手的山芋,交到了我們手裡啊。”白芥子本來就是玉虛三祖之中,最為平易近人的一個,說出了這番話之後,周圍的人便都點頭應是。
這時無畏緩緩的說道:“碧霞宗與藏劍山莊,似乎也沒有派人前來,眼下的這件事,不知道大家,都有什麼意見?”
在場的人,一時全都緘默不語,過了半晌,青鳥才說道:“其實本來的事情,並不複雜,我們也都清楚內情,只是在天柱峰之下所坐著的十萬散修,他們心中的情緒,該當如何平復?”
在她身邊所坐著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