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日秦威回到營中,一肚悶氣,怎碰到華雲如此淫婦。招周可來問營中情況,答曰西城鎮荒郊處發現了屍體,周可帶人去勘察現場了。
且說周可去到現場,看到屍體,便一大驚,原來死者不是別人,恰是前幾日周可看到與富戶馬海慶家的小莫子在酒樓見面的那個客商。不過今日卻不是客商打扮,只一件長袍,看著倒更像個文人。
周可先詢問了情況,是一個路人抄近路走路過此荒郊時發現地上躺著一人,滿身鮮血,試試鼻息已身死,便恐慌的報了案。從現場來看,並無打鬥的痕跡,也沒有拖屍的痕跡,應就是第一現場。屍體身上只腹部要害處中了一刀,刀深確定是在短距離正面刺出,一刀斃命。殺人者出手利索,下手狠毒,應為專業之人,且應是與死者熟悉之人。殺人時間應在凌晨左右,周可問了問周圍的人,無目擊者,也無人知道此人身份,只得先派人調查。回稟秦威,也是如此吩咐,並交其全權負責。
很快此人身份就被證明,原來是曾居住在此的一個專畫山水畫的畫家,名叫洪義。十年前便搬離此地,卻無人知道其去處,十日前剛回。周可心裡一咯噔,腦海裡首先映出的就是小莫子。此事莫非與他有關聯?那就得去馬大善人家走一遭了。
周可來到馬府,莊院簡樸的很,也沒有幾個下人。根據馬大善人之言,他所得財物要大半歸公,好為國家出一份綿薄之力。周可拜見了馬海慶,寒暄一番後問起可知洪義此人。馬海慶回想了半晌,方才說莫不是曾經的山水畫畫家?他已離開此地幾年之久了,不曾見到。周可講,“此人今日凌晨左右被殺。”馬海慶一頓驚愕和惋惜,但同時又問“周副將為此事而來是何意,莫非我與這殺人案有關不成?”周可回“大善人誤會了,只因前幾日末將曾見善人家中小廝小莫子與死者洪義會過面,便想來打聽一下情況。”馬海慶道:“原來如此。我這就吩咐人去把他叫來,周副將可當面詢問。”“如此甚好!”
過了一會兒,小莫子來到了廳上,施了禮,站立在一旁。
周可問道:“小莫子,你可認得洪義?”
“洪義?哦…認得,前幾日還曾見過。”
“在何處相見?”
“在迎客酒樓裡。”
“為何事相見?”
“哦,是這樣,這洪義畫了一幅山水畫,想賣個好價錢,他知道當地屬我們家老爺富甲一方,便託人約了我出去,想讓我從中周旋一下。可是我想老爺平日隻身系國家大事和百姓疾苦,又如何會額外再花錢買這些裝飾之物,便給拒絕了。因覺無事,回來也沒有向老爺稟報。怎麼?莫非洪義找到行營中去了?”
“不是,他今早被人殺了!”
“啊!!!”小莫子的嘴半晌沒有閉上,驚訝不已。
“如此,周可先行告辭,如再有疑問,還請馬大善人和小莫子予以配合!”
“這是自然!周副將且慢走,來人那,呈上來!”說著,下人端上來些銀兩。馬海慶道:“副將為國殺敵,已是辛勞,現又為案件傷神勞頓,小可雖有心助卻力不足,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只許派人吩咐一聲便是,這是在下的一點小小心意,還請周副將笑納!”周可客套的退卻一番卻也收下。這也是官場中的慣例,周可曾多次得馬海慶好處,這次也不例外。
辭別馬海慶後,周可邊走邊細細的品味著馬海慶和小莫子的話,似有理,但總覺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離開馬府後並沒有立刻回營寨,而是尋到了洪義的家中,想在其家中看看能否有所發現。
進到家中,屋內擺設極其簡單,一張床,一個書架,一副桌椅。物件也擺放的非常整齊,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周可來到書桌前,上面擺放著一幅山水畫。周可想起小莫子曾說過洪義找他就是為了賣一幅山水畫,如果沒有賣出那應該就是這幅了,便饒有興趣的看了一回,只是一幅畫的還不錯的山水畫,卻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周可又到書架翻看了一會兒,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便在周圍找了一通,垃圾桶裡也翻看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一個專畫山水畫的作家,如何就只有這一幅作品?難道真是剛回來時日不久的緣故嗎?
帶著疑問,周可翻了書架上所有的書,終於發現了夾在一本書裡當書籤用了的一幅摺疊了的水墨山水。周可將這幅水墨山水開啟,與桌上的那幅山水圖比對了一下,周可雖為武將,但其極通書法,書法中雖有相似的筆體,但每個人寫出來的定會有些許差別,自古書畫一家,那畫中應該也是同理,在周可這個外行看來,兩幅畫中對山水的處理方法還是有所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