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不有的是,何苦因這等小事也要煩擾周將軍?”
世綾聽到此,眉頭微微一皺,若不是那日聽張思宜親口說是王爺要那個奴隸的話,今日聽叔叔如此一說,還真要將所有的不是都歸罪到張思宜身上呢。叔叔這是唱的哪一齣呢?
“王爺有所不知,周家的這個奴隸與普通的奴隸不同,極通音律,又會讀書識字,還是有些功夫的呢。”
“哦?是嗎?到底是宋朝的大將,連家中的奴隸都能培養到如此程度,在下自愧不如啊!”
“王爺說笑,這奴隸也是機緣巧合才得的,本就是身份下賤的物件,幸好能入了王妃娘娘的眼,能進王府伺候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如此,就多謝將軍了。只是,剛夫人說他極通音律?略懂一二還說得過去,夫人說辭未免有些誇張吧。”
“王爺,這王妃倒確實沒有誇張。小女聽過他彈奏過兩曲,確實非同凡響,只不過……”
“不過什麼?”
“不瞞王爺說,這奴隸生性倔強,只怕讓他彈奏,也會有意隱藏實力,掃了王爺王妃的雅興的。”
“哦?難道是本王孤陋寡聞?這奴隸不是最下賤的物種嗎?怎麼還能有不聽話的奴隸呢?莫不是周府管不了了,推到我西夏去治?”
“王爺言重了。來人那,帶那奴隸過來,為王爺王妃助興。”
世峰捕捉到了剛剛有下人悄悄對周可說了幾句什麼的場景,之後,周可似乎就滿腹自信,得意洋洋,看來,他是有確定的手段能讓那秦漫修顯出自己的實力來了。也好,聽聽他到底什麼水平。
過了一會兒,一個手腳脖頸都被鎖上鍊子的奴隸被帶到了大廳外。世綾好奇的向外張望,可惜離得距離遠了些,那奴隸又一直跪著伏在地上,根本看不清長相。不過,倒比自己想象的看起來好些,衣服,好似很是整潔,雖然破舊了些。
“王爺,奴隸是不可登堂入室的,就讓他在廳外伺候可好?”
“廳外如何能聽得清楚?傳他進來吧。”世綾搶先說道。
見王爺沒有反對之意,周可微微一笑,說道,“去,讓那奴隸爬進來伺候!”
世綾一愣,爬?登堂入室居然是爬進來的嗎?
與她想象的那奴隸會倔強的反抗不同,只見那奴隸乖乖的匍匐爬進了廳堂,並尋了處角落,依舊俯身跪地。
“來人那,把琴給他。”
世峰是站立在世綾身邊的,他一直注視著伏在地上的奴隸。他的手在顫,不是緊張,也不是害怕,是……憤怒!世峰的心一沉,原來一個奴隸竟是如此有尊嚴的!
“伏在地上如何彈得了琴?將軍,讓他坐起來撫琴吧。”
“世綾,奴隸是有奴隸的規矩的。伏在地上不能撫琴,那就跪著撫琴好了。反正也只用雙手,又何必在乎是坐還是跪的姿勢呢?”
叔叔今日也奇怪,與哥哥一樣奇怪!世綾不服氣的看向了哥哥,卻見哥哥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那個奴隸,眼神中似還有些同情,悲憫……莫非,錯怪哥哥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思母之曲
伏在地上的奴隸在雙手接過琴後,輕輕將琴撫平,擺放地上。自己則直直的跪起。
“好好彈,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一聲警告聲之後,世峰見秦漫修撫琴的手又強烈的抖動了一下,可隨即又強壓回了鎮定。
漫修彈的是一首思母曲,也許母親是聽不到的,又或許是能聽到的。
若是以前,他巴不得母親能聽他一曲,可現在,他寧可母親是聽不到的。
因為,就在剛剛他被鎖好要出門時,門外的一句,“去,把這女人鎖好!她可是賣國賊秦威的妻室,十五年才找回來的,一定要看牢!”深深的了他的心,秦威的妻室?那不就是母親嗎?漫修趕忙推開門,可留給他的只是母親轉過的一個身影,還有,沈韓在他眼前晃了又晃的一把匕首,那是最後在懸崖上分別時母親手中握著的,而現在卻落到了沈韓的手中。
沈韓,原來是去找母親了,而且,竟然被他找到了,三日,原來就是為了等待母親的到來,是為了威逼他就範嗎?還是母親也會被作為禮物送給那西夏的王爺洩憤?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們都成功了,他陷入了完全的被動和迷茫之中。因為,那是母親的背影,而匕首,也確實是母親擁有的匕首。
他現在是寧可信其有,而不信其無。
母親,還活著!他等了十五年,好是激動,好是歡愉,可為何,現在卻只有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