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麼晚了。我還以為你頂多吃過晚飯便會回來。”
看到她的樣子,他的心馬上又軟了。下午他的態度只怕就把她嚇到了吧,現在又對她擺臉色,她會害怕的。用新的身份跟她結識以來,他還沒對她板過臉呢。
“找我什麼事?”他強迫自己的臉上綻出笑容來。
她呆了呆。
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聽老烏說了他的身世以後,她不自禁的對他生出份憐惜之意,所以就過來這邊,想等他回來陪他談笑一陣,讓他開懷。沒成想他一直沒見回來,她倒等得睡著了。
“沒事嗎?”他輕輕的笑。“沒事我送你回房去睡。”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她總覺得他今天的笑容好勉強:“雲舸哥哥,你不開心?”
他微怔,然後失笑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沒有啊,我很開心。”
是真的,看到她對他關切,他突然覺得開心到了十分,原來的悒鬱情緒一下子都消散了。
可她不信。“雲舸哥哥,你要是不開心就說出來。我可以逗你開心的……嗯,也可以陪你喝酒的……”
他讓她逗得笑了起來:“真的嗎?小斜想怎麼逗雲舸哥哥開心?”
“講笑話好不好?”她側著頭可愛的說。
他笑了。記得小時候,聽笑話是她的待遇。他同她講了那麼多笑話,還沒聽她講過一次呢。“好,講個笑話來我聽吧。”
她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嗯,就講一個金魚的笑話吧。話說從前有個池塘,某天有人遺下一尾金魚。池中一魚見了急忙走避,還告訴同類說:‘剛才鳧遊而來的,定是一個大官!你看它身上的文彩何其顯亮,儀容何其威嚴!而且,它的雙目突出似作怒色……我們還是趕快回避吧!’於是就躲在一旁,不敢動彈。可金魚仍在水藻間遊動並不離去。不多時,來了一隻螃蟹,舉螯鉗住金魚的尾巴。金魚竭力掙扎,倉皇逃走了。那魚見了大為惶惑,不解道:‘不想這麼一個威嚴顯赫的大官,竟然害怕這等橫行不法的小妖?’嗯,好笑吧?”她說到最後,自己反倒先咯咯的笑了起來。
可是,明端沒有笑。
燭光下,她看到他的唇緊緊抿起,眼神複雜深黯。燭光在他的黑眸中跳動,彷彿灼熱而危險的花火。
她的笑話……有什麼不對麼?
小斜惶惑的回憶了一遍。沒有不對啊。幼時每次聽,她都笑得咯咯咯的呢。
“雲舸哥哥,你不喜歡聽這個笑話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下一刻,明端猝然出手,一下子將她擁進懷裡。
“喜歡聽。”他的聲音,微帶喑啞的在她的頭頂上響起,聲音中有著太多難明的情緒。“小斜的笑話講得很好。這是我生平聽過最好聽的笑話,真的。”
昔年,是他講給她聽。
原來他與她之間,不知不覺已存下了這麼多的印記。原來她還將他兒時講給她聽的笑話,如此牢牢的記在心裡。
一時間,前情舊事,歡喜悲傷,此起彼伏的充斥在胸臆中,縈迴不去。
可隨之出現的問題是——如何向小斜解釋他那忘情的一抱?他的原計劃,可是慢慢的和她日久生情。她才和那寧鎮航有了“肌膚之親”,對於感情,想必會是有些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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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之卷 [第071章]催情之藥
明端能感覺到小斜在他懷中,身子變得僵硬。
是因為那“肌膚之親”的關係嗎?可是,她沒有試圖從他懷中掙出呢。看來,寧雲舸的待遇好過明端。他若有所失的一笑,緩緩放開小斜。
她馬上站到一旁,故作無事的笑:“嘿嘿,這個……笑話也講完了,我該回房了。”說著就往門外溜。
“小斜。”他叫住她。
她是站住了,卻並不回過頭來,直接的問:“雲舸哥哥,還有事麼?”
果然……這魯莽的一抱,還是把她嚇到了啊。明端輕輕揚起唇角:“黑燈瞎火的,你也不拿個亮再回房。”
“哦——”她慌慌張張的取過一個燭臺拿在手中。
看到她這種窘迫的模樣,他突然心裡癢癢的,好想象以前那樣“調戲”一下她。
可是……時機不成熟啊。剛才那一抱,都已經產生出不良反應了。
走到她身邊,取過她手中的燭臺,他柔聲說:“我送你回房。”
她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活潑,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