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寧鎮航象只狐狸般笑著對她說:“既然不是,就證明給我看看。只要你能跟我坐在這裡一個時辰,我就承認你緊張不是因為看到了男人。”
她撇了撇嘴,小聲說:“這樣證明很沒有意思。”
他慢條廝理的問她:“怎麼,你不敢?”
她側開頭:“我才不是不敢。只不過,你在這裡一坐,一會兒,樹枝上肯定到處都坐滿人。”
他讓她的說法弄得啞然失笑,一揮手,淡青色的結界將這棵大樹罩定。
“你……你做什麼?”小斜吃驚的說。
連寧鎮航的功力進步都這麼大了!至少也是化神期的修為!他是怎麼修練出來的!
寧鎮航笑睨她一眼:“你什麼意思啊?拿我當登徒子麼?”
你本來就是……小斜在心裡腹誹。當然,她口中則是另一套說辭:“我是說……好好的為什麼要用結界?”
“免得有人來打擾啊。”寧鎮航漫不經心的道。“你不是說不想別人過來?”
小斜無語:“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的意思是……他離開就好了啊。或者她離開。見鬼,她真是害怕與他單獨共對。
“怕什麼,我又不吃人。”他彷彿窺破了她的心事,淡淡的說。
“只不過,你越是怕我……我越是不要你怕我……”隔了一會,他又續道,“所以,迎接挑戰吧。說不定你克服了羞怯不怕我之後,我就不會再多看你一眼了。”
寧鎮航說的,確是自己的心聲。每次,他都習慣在新結識的女子身上,去尋找一些記憶中屬於小斜的動作或是神情。然後,在發覺其實那動作神情並不與小斜相似時撒手轉身。
他這番心事剖白聽在小斜耳中,就是標準登徒子的無聊行徑。她無語的瞪著寧鎮航:“你……變態!”
寧鎮航無所謂的看了看她,雙腳輕鬆的在空中踢來踢去。“果然是沒怎麼出門的小女孩,你不知道這樣說話很容易得罪人的嗎?”
她從善如流的改口:“好吧,你很無聊。”
他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大發現的問:“咦,你怎麼不垂頭了?”
她不馴的瞪著他。哼,她之前只不過是心虛怕他認出來而已……現在,孤男寡女,單獨於結界中相處,她還嬌羞下去,豈不是很容易會激起男人的……那個衝動?這方面的案例,熾尾可是講過很多個。
寧鎮航有趣的看著她,突然狠狠的一揮手,拍上了腦門。
為什麼,會覺得她這樣不馴的神情也象那個人……他是想那個人想瘋了嗎?
無聊……
他突然想到了她之前對他的評判。
他承認,他確實很無聊……無聊到在一個與她面目全不相似的人身上,尋找著她的影跡……
咦?
面目全不相似?
他怎麼忘記了,她的拿手好戲,正是易容變貌!
望著面前的女郎,他沉下臉,出其不意的道:“你的易容術,很差勁啊。”
小斜猝不及防,身子登時一顫。雖然她立時別開臉,可寧鎮航心有定見,她的掩飾之舉當然瞞他不過。
他的心中,忽然湧出連自己也不敢直面的希翼。望著她,他惡意的笑著,卻是屏息的問:“卻不知姑娘易容前來錦陽關,所謀為何?”
小斜已經迅速的鎮定下來,淡淡的道:“寧師兄此言何意?”
寧鎮航的眼光在她臉上流連不去:“我已經對你很是容情了,否則在錦陽關時便可將你揭穿,不必等到只有你我二人之時,才向你提起。我都為你這般掩飾了,你難道就不能爽快一點承認?”
小斜被寧鎮航一番言語擠兌,一時無語可說,半響才道:“我只能說……我此來是為了援手離火宮,實無半點惡意。”
寧鎮航搖頭道:“不然……你也該知道蒼夷族中人大舉出動,旨在破壞離火宮的出世。雖然被我們破壞了她們的計謀,卻仍有不少蒼夷族人暗伏左近伺機起事。蒼夷族中女子為尊。你既是女子,又易容前來,就只這兩點已大是惹人疑心。你若不肯表露本來面目與真實身份,我也只能將你交給師父,再由修道界公決。”
這麼嚴重?
小斜無語的問:“你是怎麼探到我用了易容術的?”
寧鎮航微笑搖頭:“不可說……不可說。你還不回覆本來面目,難道真要我將你交往上頭?”
小斜苦笑一聲,以袖掩臉,幻出了另一副面目。
紅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