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2 / 4)

小說:鳳凰石 作者:蝴蝶的出走

謝玄想是對他剛才作的詩十分感興趣,笑著迎了上去。到了近前,只見那藍袍青年正專注地欣賞山路邊一叢叢怒放著的血紅色的山茶花,於是他施了一禮,道:“兄臺好興致,趕路也不忘賞花。”

藍袍青年直起身,回頭看向謝玄,溫文而雅一笑,道:“一人賞,不如一同賞?”伸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謝玄點了點頭,仔細瞧了兩眼山茶花,道:“‘紛紛開且落’。。。。。。這花現在開得豔麗,為何反令兄臺你想到它敗落的時候?”

藍袍青年道:“和諧空靈、恬淡自然,這山茶花自開自落,本平淡得很。你瞧它此時在灌木叢中怒放,開得是何等的爛漫!但不用多時就自然紛紛凋零,又是何等的灑脫!於它而言,既沒有生的喜悅,也沒有死的悲哀。有開就有落,有生必有死,有繁容就有蕭條。。。。。。世間很多看似對立的東西卻從來都是密不可分的。既如此,我又為何不能由它的‘開’,想到它的‘落’呢?”

謝玄先略顯驚訝,而後點頭道:“無情有性始見真我!花得之於自然,又迴歸於自然,不會因人們對它的讚美而怒放,也不需要人們對它的凋謝灑一滴同情之淚,所謂沒有追求,沒有哀樂,是真正的無慾無求。若為君子,這樣的品格境界著實令人嚮往。”他又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面前之人,才道:“兄臺剛才那番話蘊含禪機,在下佩服得緊。”

藍袍青年顯是也沒料到謝玄能說出這樣一番見解,稍愣了愣,立刻又微微一笑,道:“不生不來,如來異名。看來你也懂禪。”

“能和大哥聊得起來的人,目前為止我只見過你一個。”那藍袍青年身邊的女子不知何時已將目光鎖定在了謝玄的身上。

她的聲音洋洋盈耳,彷彿淺吟低唱,細膩地滑入人心。謝玄聞聲瞧向那女子,只見她身姿玲瓏精美,氣質素靜幽潔,清淡未著脂粉的素臉一張。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張臉上的一對細長的單鳳眼,活潑靈動,變幻閃爍,千種滋味,萬般風情盡在眼底。那雙眼睛越瞧越吸引人,謝玄一時彷彿著了魔一般,盡似有些捨不得移開目光,瞧得痴了。

“別忘了我們還要趕路。”一直沉默不語的容樓提醒他道。

謝玄立刻回過神來,不知為何一陣心驚,瞬間也無暇多想,轉向藍袍青年道:“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藍袍青年搖了搖頭,並未作答。

謝玄見他不肯回答,並不介意,笑了笑,道:“萍水相逢便是緣份,那我們就此別過吧。”說完,和容樓加快步伐離開了。身後又響起那藍袍青年的吟詩聲:

“歲華盡搖落,芳意竟何成。

徐陽映天溫,清幽永珍殊。”

“大哥,你為何還是把名字告訴他了?”他身邊的女子瞧著謝玄已經遠去的背影不解問道。

藍袍青年一臉平靜,眼睛仍觀賞著山茶花,緩聲道:“那也要他聽得懂才行。”

“唉,可惜懂你的人實在太少。”女子有些惋惜道。

藍袍青年將目光轉至那女子身上,嘆了口氣,道:“你既知懂我的人本已很少,為何又要對他用‘惑心之術’。”

‘惑心之術’,所惑在心,本源自西方術士,與佛法並存於世,互為消長。習練後若施術人與受術人雙目對視,則可運用此法短時間內控制對方心神,指揮對方行動。但運作起來稍有差池,則會令受術人心神受損,頭腦呆滯,造成永舊性的傷害,而無法復元。

女子眼珠轉了轉,調皮吐舌一笑,道:“一時好奇,想試試他唄。”

藍袍青年悠悠道:“若他被你惑了心神,試成呆傻,萬一不幸無法恢復,你要如何收場?”

女子避而不答,面色轉為凝重,道:“‘惑心之術’對他作用甚微。此人的功力可謂深不可測。”

“深不可測?”藍袍青年不由眯起雙眼,思索片刻,才道:“只能是對你而言。”

再往前走,眼見路人三三兩兩,感覺附近應該會有村鎮,否則這樣的山裡不會一下出現這麼多人。容樓有些擔心追錯了方向,便問謝玄道:“會不會我們猜錯了,那些殺人奪琴之人並沒有向南逃竄?”

謝玄搖了搖頭,道:“不會。三清閣之前那段山勢兇險,又沒有叉路。紅鬍子他們散去後,我便一直跟蹤那撥道士,而後你遲半日趕上來,其間也未曾迎面遇上別人,所以他們只能是殺人奪琴後順著山路往南去了。”

容樓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思索片刻,道:“聽那個青松道士所言,殺他的人似乎不是之前的紅鬍子一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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