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花巧幻術之下,那些幻術天賦高的修士就是煉體士的剋星,往往能將他們活活玩死。煉體士畢竟不能像普通修士那樣用攻擊型法術破局,靈力更多時候被他們用於增強體質或輔助攻擊防禦。
林輝造出的水霧準確來說還不能算作幻術,只是掩人耳目的花招而已。竇峨巍哪裡會讓他繼續從容施法、弄出其他花樣,靈力發動,兩袖生風,便足不沾地地衝向林輝。
其實,林輝哪會什麼幻術。當初與羅頌賢、馬仲盛混戰,想模仿羅頌賢的水鏡術,卻未能成功。只是那一戰之後,他深刻體會到妨礙對手行動的重要性,有時候比直接攻擊對手本身更能左右最後的勝負。
看到竇峨巍凌空突進,林輝猛一揮袖,一條兩丈長的火焰靈蛟便從他袖中飛出,咆哮著直撲虯鬚漢子。
竇峨巍冷哼一聲,一掌往火蛟的頭部拍落。這火蛟看似威力驚人,其實完全是虛張聲勢,被竇峨巍一眼看穿,當下更不理會火焰的高熱,直接一掌將火蛟拍了個灰飛煙滅。
然而九顆冰彈緊隨在火蛟身後飛至,等竇峨巍察覺,冰彈已近在咫尺,卻不慌亂,急速閃過一邊的同時木靈力附體,體表生出道道有如老樹木紋一般的紋路,在這一式木甲術之下,身體的防禦力頓時提升四倍不止。
砰砰聲中,冰彈紛紛炸開,卻不是攻擊竇峨巍,而是形成層層疊疊的厚實冰柱,同時釋放濃重凍氣,將他圈在其中,一時無法脫身。
被冰柱困住包圍,從冰柱之間的縫隙中遠遠看到林輝開始攻擊左斯。對於不能援助左斯,竇峨巍並不覺得如何糟糕,畢竟打敗林輝之後就該輪到他們二人鬥個你死我活了。所以也不急於脫離冰柱的包圍,想著對方與林輝多打一刻,自己勝算便多一分。
另一邊,左斯看到林輝如風般衝向自己,左手輕託右掌,一梭石稜如箭飛出,射向林輝心房。
林輝清嘯一聲道:“來得好!”袖中也是一梭石稜飛出。
兩塊石稜撞擊在一起,林輝與左斯之間頓時爆起一片如煙似霧的塵埃。林輝衝入其中,不見蹤影。
臺下朗尚嗣暗笑林輝已黔驢技窮,兩次都是一般花樣,正要依法炮製,將臺上塵煙吹飛。他腳下生出疾風,往擂臺上颳去。朗尚嗣身旁忽然又颳起一陣怪風,衝撞過來,兩股異風相互絞殺衝擊,轉眼間同歸湮滅。
羅斐輕搖玉扇,笑道:“朗師弟,這麼做可不合規矩。你三番兩次出手要破壞這魂民的好事,莫非你與他有仇?是殺父之仇呢,還是奪妻之恨?”
“奪妻之恨”四字的語氣尤重,出口之時,羅斐細觀朗尚嗣神色,果然看到對方頭上青筋突起,已然怒道極致,只差沒暴起傷人了。
好像嫌對方還未足夠憤怒,羅斐盯著朗尚嗣的眼睛放聲大笑,就差沒走到朗尚嗣面前讓他鼻對鼻、眼對眼地看清楚自己得意模樣。朗尚嗣竟是一聲不吭,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強忍下來的。
左斯任由塵埃將他吞沒,屏住呼吸,心中卻是冷笑:“你來得那才叫正好呢。”原來他因為體內土魄的緣故,在修煉土系神通的同時,還一併鍛鍊體魄以及肉搏之術。如此一來,自然是兩邊都不如其他修士精純,但他總能憑藉自己的機敏出其不意地擊敗對手,一直以來可說是無往不利。對手讓他近身,就算是把半條命交到他手上了。所以,林輝遁入煙塵中藏匿身形,同樣也給了左斯輕易近身的機會。
修煉體術的人大多善於聽聲辯位,左斯走入煙幕中,沒幾步就找到林輝的位置。
左斯快步上期,一把抓住林輝手腕,就要攀到他身上,拗斷四肢。
誰知剛一碰到對方身體,左斯體內靈力躁動不已,七個氣旋被一股莫名力量牽引,竟然有掙脫身體束縛的跡象,彷彿下一刻就要順著他抓住林輝的手衝出體外。作為魂民,他曾被朗尚嗣吸取魂力,知道這便是那吸魂之術,心中震驚不已,不明白林輝怎麼會這隻有天演宗內外門弟子才能修煉的吸魂術。
左斯急忙收斂氣息,想要退出煙幕之外,等體內躁動平息再作打算。林輝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剛退出半步,便覺一股巨力襲來,有如千鈞銅錘砸在他胸口,將他擊落在擂臺的石質檯面後餘勢不止,在石面上一直滑到擂臺邊緣,再墜落臺下。
臺下諸人都是一驚,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眾人只聽到被煙塵遮住身形的左斯撕心裂肺地慘叫一聲,接著便看到他落敗跌下擂臺,想不通林輝如何能一瞬間擊敗對手。
羅斐勉強能感受到擂臺上的靈氣波動,知道兩人交手的經過,即便如此,他也想不明白林輝是如何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