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喚做爹的男人,面色灰白如紙,身子無力地躲在床上,顯然是即將不久於世。
顫抖著伸出手掌來握住小女孩纖細的手指,他的手指緩緩收緊。
“朵兒,你要記住,這天下原是我們雲家的天下……無論如何,都要奪……回……來……”
來字語音未落,那緊握的手指突然失去了力道,僵硬的垂下。
“爹!”
女孩子的呼喊聲一下子刺疼了雲朵兒的耳朵。
……
彷彿劃壞的碟片,腦海中的情景迅速轉換著。
無數的片斷,組成了這個小女孩從五歲成長到十三歲的全過程。
拼命地練習武功,無數次地摔倒無數次地爬起來。
身上的傷痕添了新的,舊的尚未痊癒。
無論多麼疼,她從來不哭。
……
最後的一幕,卻是在一間水霧嫋嫋的浴室。
這次,那女孩子已經成長成一位十三歲上下的少女。
雖然戴著假面偽裝,那對晶亮的眸子卻依稀透著幼時的執拗。
她被一位絕色少年拉著衣領從浴池內拉起,那少年幾近完美的臉上沾了些帶血的水珠,邪魅而陰冷,目光中滿是不羈之色。
“你以為憑你的姿色,也可以迷惑我嗎?!”
“百里晴天,你給我記住,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你給我的侮辱我必然加倍奉還!”
少女並不膽怯,目光仍是狂傲的。
絕色少年唇邊閃過冷笑,“我不準備給你機會!”
猛抬手,他一把將她甩到浴池外的地面上。
……
“不!”
雲朵兒猛地驚叫出聲。
與王爺的過往,全部忘記!
“教主!”墨風關切地扶住她的肩膀,“您的頭受了傷,千萬不要亂動!”
模糊的視線一點點地變成清楚,雲朵兒看清了墨風的臉。
頭頂上是她熟悉的蔓帳,她認出這是逆天教的聖地,她的房間。
小心地抬起手掌,目光滑過右掌心那道已經變成淺紅色的細長疤痕,雲朵兒心中升起疑惑。
她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的手是如何受的傷了!
“墨風,發生了什麼事?!我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墨風的眼中閃過疑惑,“您不記得了?!”
雲朵兒仔細回憶,頭卻是一陣悶悶的疼。
無論她如何努力,能想起來的也只是在百里晴天的浴室被打傷的情景。
“我只記得在百里晴天的浴室被打傷,後面的事情就想不起來了!頭,好疼!”
雲朵兒皺眉說道。
“教主,您不要想了,您的這些傷全都是被那個百里晴天害的!”
站在墨風身後的墨離沉聲接過了話頭。
現在,您只管安心養傷,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再去把這些債全部討回來!”
“大哥!”墨風不解地看向了墨離。
墨離向他做個眼色,示意他到外面說話,這才對雲朵兒恭敬地說道。
“教主,您先休息一會兒,我有一些教裡的事情要向墨風交待!”
向她恭敬行禮,墨離輕輕地走到門邊,向墨風招了招手。
墨風幫雲朵兒擱好被角,這才隨在他身後走了出來。
直到遠遠離開雲朵兒的房間,來到一間僻靜的側廳,墨離這才停下腳步。
“大哥,您為什麼要對教主說那樣的話?!”墨風沉聲問道。
“美麗”的謊言
“你忘了鬼醫說過的話嗎,教主的頭部受了重傷,很有可能會影響記憶,現在看來,教主是把與百里晴天之間的感情完全忘掉了!”墨離盯住墨風的眼睛,“難道,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墨風不由地一怔,片刻才低聲道,“這對教主不公平!”
“那你認為什麼才是公平!或者,你想告訴她全部真相,墨離,你不要忘了,教主的身份,她和百里晴天之間是不可能的!”
墨離探手抓住墨風的胳膊。
“你不是也說過,教主是不可能對任何男人動心的嗎!”
墨風呆愣在原地。
在他得到訊息趕到聽風關之前,他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當他知道雲朵兒為了百里晴天不顧生死的時候,墨風的信念動搖了。
如果不是動了真情,她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