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過去瞧瞧吧,小米妹妹病了。”葉雲水到他耳邊噓聲了幾句,“……就算是侍妾,也沒得讓一個老奴這般侮辱的,爺得去給討個公道,不然婢妾都心氣難平,實在是太過分了!”
葉雲水說完,就見秦穆戎的眉頭緊擰在一起,冷著聲音道:“是哪個嬤嬤說的?”
沈氏被他那副模樣嚇了一跳,連忙回道:“就是上次來院子裡要抱小主子走的那個王嬤嬤……”這話無非是雪上加霜,秦穆戎的臉色果真更是沉了。
走到屋門口,秦穆戎吩咐了秦忠幾句,一行侍衛便是走了。
不大一會兒,秦忠和手下的侍衛便帶了那王嬤嬤進了院子,跪了葉雲水跟前,整個人篩糠了一般的哆嗦著,好像是受了驚嚇。
“回葉主子的話,世子爺讓卑職傳話於您,這個婆子壞了規矩,任憑葉主子和各位小主處置!”秦忠的聲音很洪亮,可聽在那王嬤嬤的心裡卻像是喪鐘一般的可怕。
“世子爺呢?”葉雲水不由得問道。
“世子爺在‘易安堂’。”秦忠只說了這一句便退了出去。
葉雲水也習慣了他們的行事方式。沒再追問,而跪在地上的王嬤嬤則嚇了跪著往前爬了幾句,“老奴冤枉啊,葉主子開恩啊!”
葉雲水坐了主位上,冷眼瞧著王嬤嬤,“您的腰傷可是好了?”
王嬤嬤一怔,沒想到葉雲水會問起這個,連忙回話道:“托葉主子的福,老奴的腰傷好多了,葉主子仁慈,您必定不會與老奴這等腌臢人計較,老奴嘴賤,您饒了老奴吧……”
“腰傷好了就成,我饒了你可以,可米小主是否饒你我就做不得主了!”葉雲水吩咐著旁邊的婆子道:“把她帶了米小主那裡去,世子爺這麼做也是為她出氣呢,我身子沉了,怎麼罰都由她說了算。”
那王嬤嬤聽了只覺得似五雷轟頂似的,拼命的跪地磕頭求饒,“老奴眼睛瞎了,老奴最賤,各位主子饒了老奴這條命吧,各位主子饒命吧……”
青禾上前喝道:“你吵什麼吵?本就是做錯事的。主子們是否饒命由不得你在這裡亂說嘴,葉主子剛說了身子沉了你還沒完沒了的吵,耽擱了葉主子休息你付得起責任嗎?”
王嬤嬤被罵了個語塞,卻是根本不敢還嘴,並非是她怕這幾人,而是怕透了秦穆戎了,簡直就像是心裡塞了個大冰溜子,可是比三九嚴寒還要冷的慌!
沈氏和米氏二人好似也受了這王嬤嬤的氣,那眼神都恨不得吞了她似的。
“葉主子既是疲了,就先歇了,賤妾帶著這嬤嬤去給小米妹妹處置。您就放心好了!”米氏咬牙切齒的瞪著那王嬤嬤。
葉雲水點頭允了,兩個婆子插著王嬤嬤,隨著沈氏和米氏二人去了後院。
這些人走了後,院子裡才算是清淨了,葉雲水叫來留守院子的杜鵑和墨蘭過來問話。
杜鵑則是把這三日發生的事全都給葉雲水詳細的回了,“……銀子撥下來卻是不夠的,少了那十六個舞姬的月例銀子,而且之前說的那一半也沒給,道是讓咱們院子裡先墊付上,沈小主便是去‘易安堂’說了,王側妃卻沒見她,又去尋**管,**管說您和世子爺都不在府中,讓晚些天發下去,沈小主又不幹,與**管吵了起來,而後米小主才見了王側妃,結果卻被那王嬤嬤指著罵了一通,當時就氣昏了過去,倒在了‘易安堂’,王側妃連忙讓人尋太醫來診治了。”
“樂裳又領了那十五個在‘易安堂’門口跪拜,要麼發銀子,要麼放了她們出府,無論怎麼罵都不肯離去,而後卻是幾位夫人給尋了來,大夫人和三夫人怎麼說樂裳都不肯走,四爺和四夫人來了,才把她們都勸回去,道是等世子爺和葉主子您回府後再議。”
墨蘭回著話,杜鵑從中回了一句,“不過這期間有旁的府上來送帖子的嬤嬤瞧見了,估計會傳了出去……”
葉雲水歪著腦袋聽著樂子,倒是對這三人鬧騰的還算滿意,不過樂裳的表現倒是出乎她的意料,難道她這麼快就想通了?
“易安堂”內,王側妃、馮側妃與秦穆戎對坐。
秦穆戎的手叩擊著椅子扶手,那帶著節奏韻律的聲音卻讓王側妃和馮側妃二人心煩意亂。
“世子爺已經帶了那罪奴走。還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王側妃終究是沉不住氣,先開了口。
秦穆戎側目瞧她,“側母妃多慮了,三日未歸,我只是在這裡陪您二位坐一坐,以盡孝心。”
秦穆戎這話讓王側妃和馮側妃不由得互相對視,顯然誰都不信他這份孝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