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最底層的兩塊山石十分巨大,且山石下落的洞口與此洞的開口相依,卻又更低一些,待得洞中所有的山石都已落進裡面的山洞,阻塞洞口的兩個巨石方才能夠下落,顯現出這個洞來。
洞裡,傳來物體與洞壁磕磕絆絆的聲音,且這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應是有什麼東西,從洞的深處滑下,看來,這個洞十分之深,估計裡面的山洞,已經被這個洞以前的石頭所填滿了。
磕磕絆絆的聲音終於到了洞口,聲音停止的瞬間,物體滑出洞口,歷勝男飛身去接,握於手中的時候,沉甸甸的有些拿不穩,低頭一看,卻原來是當日沒於壁石中的那支玉箭。
她將箭緊緊地攥在手中,眼前浮現出當日那個拉弓射箭的少年。如今玉箭尚在,玉弓卻已不知所蹤,而那個射箭的少年……
想著這些的時候,她開始失神,不自覺的將雙手中緊握住的箭極慢極用力的揉搓。一失神時,用力稍大了些,手在光滑的箭體上猛然打滑,似被什麼東西割到了,竟有些疼。低下頭看,手心上出現了一道細小的口子,是方才被箭體劃破的。
如此光滑的玉質,怎麼會擱手呢?她將箭拿得更近些,仔細的看。
在接近箭頭的地方,她找到了一處細小的,只有小半顆米粒大小的凸起。摸一摸,摁一摁,發覺它竟是嵌進去的。但是無論如何,它也摁不下去,拔不出來。
歷勝男心下奇怪,於是更加仔細地觀察起這支玉箭來。
不多會兒,在接近箭尾的地方,她又發現了一處半粒米大小的凸起。摸一摸,摁一摁,同樣的無法動搖。
歷勝男心頭一動,嘗試著雙手托起箭的兩端,兩個大拇指同時用力向那兩處凸處摁下去。
凸起的兩個小半米粒兒同時嵌入箭體,而幾乎是同時,響起了兩聲脆響,箭頭和箭尾在脆響中應聲彈起,脫離了箭體。
她心下感嘆,當初只顧著想著怎麼拉弓射箭去開啟機關,卻不曾想這玉箭之中竟也是內有機關的啊!
箭身中空,其實是一根玉管,內裡塞著一大張裹著的羊皮紙。紙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手札。其字跡和那本《北溟神功》相同,應當同是喬北溟所寫。
手札中如是寫道:
『天魔解體大法』……
歷勝男心中一凜,《天魔解體大法》不是《北溟神功》的最後一章麼?這裡怎麼也有一個《天魔解體大法》?而且還都是喬北溟所留?
她細看其中的內容,似乎應該是接著《北溟神功》的結尾寫下去的。其招式之奇特詭異,其心法之高深艱絕,實在是歎為觀止。讓她,有了當年看到北溟神功之時都沒有過的驚訝。
密密麻麻的手札寫滿了羊皮紙的正面都沒有結束。翻轉過來,在最後幾句口訣之後,還有喬北溟的一小段留言:
餘研習武技數十載,自問天資聰穎,發奮努力,然竟惜敗於張枬楓之手,痛定思痛,終悟到彼勝於功法之強而己敗於術技之差,彼持強弓而我握弱弩,雖射箭之人力道相若,但兩箭同出,射程差異,卻相去甚遠。故吾窮畢生之所學,著成一書,名曰:《天魔解體大法》。其功法之強,自問世所無敵,以吾之修為,必能相助於我,報仇雪恨。然入學之初,需借北溟神功之力自斷全身筋脈,百人試之,不能活其一二,而所幸存活者,十有八九終身殘廢,得幸留存之人,方能繼續修研此功。餘不畏生死,獨懼生不如死,故雖著此書,終不敢練此神功,仍於荒島了此殘生。餘向來心氣高傲,不願他人武學成就在己之上,故不將此事告知於世人,獨留大法之入門於《北溟神功》之末,且惑曰:此法乃北溟神功最後章節,練此法者後而用者,必死無疑。然《天魔解體大法》乃吾畢生心血所在,吾終不忍將其譭棄,故費數年之功安設機關,將此法深藏,若如此而竟能得之者,緣份使然,吾在黃泉之下,亦不敢心存怨懟。——喬北溟
看完這些,歷勝男不禁一陣唏噓感嘆。喬北溟那種自傲而又自賞的性格,即使自己一直未曾親見其人,來這洞內兩次,如今也已能猜到七八分了。
正想到此,島上的又一輪地震開始了。碩大的石塊如雨般砸下,整個山洞中,沒有了一處安生之處。與此同時,歷勝男腳下站立之處竟還於極短的時間內開裂出一條大口子。那口子曲曲折折的向兩邊延伸,最後竟生生地將山洞切為了兩半。
這條口子從地底深處張裂而開,受黑壓壓的地底下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制,輕易地掰向了兩邊,活像一個張開的血盆大口,而這個血盆大口,在極短的時間內,已經張得極大。眨眼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