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府是老實穩重的樣子了,“說起來,美女,我覺得你還是穿白色的衣服更好看,幹嘛穿得這麼灰不啦嘰的?像上次我們見面時我看見的那件白衣就挺適合你的,你怎麼不穿呢?你不會把他扔了吧?嘖嘖嘖,真是可惜,那麼漂亮的衣服啊……雖然是破了點,可是,嘖嘖嘖,真的是很漂亮啊。”高飛囉嗦起來,還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啊,說起白衣,我怎麼又想到了那個妖女厲勝男,說起來,她好像是在和人成親的當晚死翹翹的,死的時候,就穿了一件勝雪的白衣,還據說,死狀悽美,像凋謝在最綻放時刻的曇花,甚至連她生前在江湖上招惹的仇家也有幾分嘆惋。美女,你說……”高飛又一次定定地盯著玉海煙,“你和那個妖女厲勝男,誰穿白衣更漂亮呢?還是……一樣的漂亮?”他故意加重了一樣這兩個字,得意的看著玉海煙眼中驟然閃現的殺機。
玉海煙眼中的殺機驟然閃現後又驟然消失,她轉過身,揹著手往竹林外慢慢踱去,踱了幾步後,她又停了下來:“前天見你的時候,你左邊站著的那個,叫什麼?”
“哦,他啊。他是和我同住一間房的李漢,和我一樣,也是身家清白的老實人。”高飛開始打哈欠了。
“是啊,你是身家清白的老實人。”玉海煙復又轉身看著他,眼裡寫滿了調侃,“我懶得去掏你的家底,你來這裡幹什麼我也懶得管,只要你不打擾我做的事就好,遠、走、高、飛、的高飛。”玉海煙又轉身往林外踱去,這一次,沒有再回頭。
當玉海煙第一天在羅府關注上高飛的時候,一直關注著玉海煙的金世遺也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
怎麼了?不就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家丁麼?有什麼值得關注的?金世遺把那個家丁上上下下地仔細又仔細地打量,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呀?臨末了,玉海煙竟然還約他後天在城南的竹林見面!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金世遺覺得,既然玉海煙如此關注於這個普普通通的家丁,那麼他自然有值得她關注的地方。也許,這個家丁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那麼後天他和玉海煙的會面,她豈不是可能會有危險?我要不要悄悄地跟去看看?萬一呢。
金世遺轉念又想,算了,不該自己管的事就不要多管。論武功,玉海煙可能還不在自己之下,論江湖經驗,自己更是遠遠不如她。去了又能幫到些什麼呢?以前自己初入中原,就是因為好管閒事,惹了不少的麻煩,若是沒有那些個事,勝男後來也不會被她的主公和自己逼迫到那樣的地步,算了算了,閒事少管。
到得晚上,金世遺又想,以她那麼聰明謹慎的人,一定不會單獨去赴會,肯定會叫人一起去的,她要是請我跟她一起去,我不推辭就好,不過也不用主動跟她說了。
第二日一整日,金世遺都在羅府的客房裡坐臥不安。待得天黑,他又想,算了算了,只要她想要人陪她一起去,不管她想沒想起我,我都自動請纓好了,這樣,也不算是多管閒事呢。
第三日,快到赴會的時間時,玉海煙的房門輕輕的開啟又輕輕的合上了。這一點輕微的響動,沒有瞞過金世遺的耳朵,他整夜無眠,一聽得這響動就立即起身去看,玉海煙正一個人慢慢地往外走,空著雙手,什麼也沒帶。
她一個人去?金世遺吃驚不小。而且還沒帶兵器?難道是藝高人膽大?
金世遺納悶地躺回床上,有些想悄悄地跟過去,又有些不願多管閒事。朝廷的鷹犬而已,而且她自願這樣去的,幹我何事?他這樣說服著自己。可是他的潛意識裡卻總有一些不想讓她出事的想法。他掙扎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換上衣服,運輕功往城南趕去。
到得城南的竹林,看見了林中的那二人,他不再貿貿然靠近,而是遠遠地躲著,關注著裡面的動靜。他剛到的時候,卻聽到那個家丁的嘴裡冒出了一個最讓他敏感的名字——厲勝男。
金世遺一個激靈,忙探長了耳朵仔細地聽,但聽見那個家丁時不時地就提起厲勝男的名字,而且口口聲聲地稱她是妖女。這人,該不會也是勝男以前惹上的仇家吧?即使是這樣,聽見有人把“厲勝男”這三個字如此沒有禮貌的呼來喝去,金世遺也還是覺得很生氣,他心裡想,就算勝男曾經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但人死為大(雖然厲勝男現在沒死,但江湖中人除了金世遺,都已經認定了厲勝男已死的這個事實),你這樣也太不尊重人了!
他又一想,其實以前也經常有人管勝男叫妖女的,就連自己的徒弟江南也是這麼叫的,自己雖然從來沒有這麼叫過,但其他人說的時候自己也從來沒有反對了,反倒有些不以為意,甚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