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精良的部下,最善戰的忍者,和那些手持各種各樣兵器的黑衣人鬥在一起竟佔不了絲毫的便宜,反而因為對方的突然出現而在交戰中一直處於防守的劣勢地位……不斷地有忍者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所以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撤離這裡,儲存實力。
在所有海盜都安全撤離海灘之後,隨著田中的一聲令下,所有的忍者也乘小船撤離了沙灘,臨走的時候,還有兩名忍者分別躍上其餘沒有划走的小船,頃刻間就把所有剩下的小船砸沉了。
金世遺眼見得所有的海盜和忍者越劃越遠,自己又無船可追,只得嘆一口氣,自語地安慰自己道:“窮寇莫追。”
他剛說完這句話,身後已經有兩個影子箭一般地衝了出去,衝過他身邊,衝進海里,在海面上……前進?
他細看,才發現那兩人腳下踏著一直長竹,手上,也握著一隻,而那兩個人,以長竹做船,以長竹做漿,竟在海面上迅速地向海盜正在起錨的大船方向趕去。而就在那人這樣衝出去的同時,金世遺周圍所有的死士,都從身邊的家丁手中拿過他們作為武器的竹槍,一人兩隻,衝進了海里。
不及多想,金世遺也從家丁那裡找來兩隻竹子,跟了上去。
海盜和忍者都已登上了大船,他們似乎也早已發現了尾隨自己身後的尾巴。當金世遺他們靠近時,密集的箭雨織成細網,直向他們所在的海面上撲來。
第十章(四)
雖然這些死士都是身手不凡,但他們雙腳能夠站立的地方實在有限。於是金世遺便看見自己前面的死士們接二連三地倒入水中。有些是身體騰挪躲閃飛箭時站立不穩,掉了下去。但更多的,則是被飛箭所傷,慘叫一聲,便沒入了水中沒有蹤影。而那些失足落水的,剛從水中冒出頭來,便也被接連罩來的飛箭刺中,再次沉入了水底。
此刻,無論是地勢還是武器,死士們都處於絕對的劣勢,金世遺心中卻堅信著他們不會退卻,而且,是毫不遲疑的堅信,就像當初義無反顧地相信勝男一樣。勝、男,當他的心中浮現出這兩個字時,又莫名地愧疚後悔起來,如果,自己一直都和一開始一樣相信她,他和她之間也不會是今天這樣的狀況。勝男,你現在何方?身體可好?過得開心麼?三尸腦神丹的毒性發作時難受麼?無論如何,我也一定要幫你找到解藥!
金世遺條件反射性地擋開射向他的箭雨,思緒卻一直只圍繞著一個人打轉——厲勝男。他的眼前仍不斷有死士倒入水中,他卻渾然不覺。他身邊發生的一切,彷彿來自於另一個世界,而他雖然看到了那個世界正在發生的事,卻完全無心去理會了。
突然,那個世界原本單調重複的畫面猛地一變——一個人足下用力,自竹竿上躍起,騰空時手中竹竿更是在水上輕輕一點,輕盈地向離自己最近的一艘船的甲板躍去。那人紅色的衣裙在無風的夜空中飄蕩起來,身影,在金世遺的眼簾中似一顆灼人的星火劃過,燙得後者立時回神——那是……玉海煙!
金世遺看著她展現在自己眼前的那輕盈嫋娜的背影,越發對她佩服起來。這般出色漂亮的輕功,當今江湖,只怕是絕無僅有的。想起輕功,金世遺就又一次想起了勝男,她的輕功也是極好的,雖然可能功力上比不上玉海煙,但飛起來也是這般的好看,足以讓人驚豔的。勝男的輕功,該就是學自於玉海煙這裡吧,她們的動作,看起來竟有八九分相仿。金世遺聚精會神地欣賞著玉海煙飄動的身姿,開始幻想著那飛躍而起的,不是玉海煙,而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厲勝男。
紅衣的“勝男”在往甲板上飛,雙臂微張,似一隻滑翔在海面的海鷗,體態輕盈,像林間跳動的小燕,她幾乎都沒怎麼動,任由著自己的身體漸升漸高,似乎遙遠的高空里正有人牽著她往天上走,越走越高,越走越高……或者,她本就是不小心墜入凡塵的仙女,此刻,不過是正要飛上天庭,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勝男從未穿過紅衣,他原以為是她不適合紅色,所以不願意穿,此時此刻,他卻覺得那紅色在她身上相襯極了,紅色,原來才是最適合她的顏色,而不是有些悽清的白色。
突然,凌空一支飛箭直向空中的“勝男”射去,那箭比周圍的箭都快,也要比它們粗壯得多,甚至撞開好幾只擋住它去路的箭,自己卻絲毫沒有改變方向,仍是向著紅衣的“勝男”奔去。“勝男”於空中側身一下,卻仍沒有躲過,強箭狠狠的刺進她的肩頭,她身形一滯,隨即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往海上飄去。在強箭扎中她身體的那一刻,金世遺的心頭也被狠狠的紮了一下,他大叫一聲:“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