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多時,最近才又有所耳聞的前丐幫幫主——金世遺。而追殺的理由,更是讓許多人詫異無比——金世遺瘋了。
金世遺是誰,是用北冥神功打敗過孟神通的人,這樣的人要是瘋了,那就是一個完全沒有理智的比孟神通更大的魔頭。這不是猜測,是結論。據說,金世遺瘋了的時候,正是各大門派剷除了東瀛匪寇,仍然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只他一個人,便讓各大門派死傷無數,甚至比和倭寇對決時的傷亡更重。這樣的金世遺,再也不是前丐幫幫主,以武林正義為己任的堂堂少俠,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下手狠辣,不論白道黑道,見人就傷的瘋子,這樣的金世遺,叫做毒手瘋丐。
一處很不顯眼的樹林裡,三個人正蹲在一個很不顯眼的角落。當中一人輕聲道:“打聽清楚了麼?他當真會經過這裡?”
“絕對沒錯!”另一人言語間信誓旦旦,他正待繼續解釋,第三個人卻耳尖的聽見了林邊傳來的聲音,壓低了嗓子打斷了對話:“來了。”話音落時,這不顯眼的角落裡便沒了人影,徒有微風飄過。
林間搖搖晃晃走來一人,那人行路跌跌撞撞,似是喝醉了一般。近看時,臉上卻並無酒意,只是雙目赤紅,眼神茫然,似乎神志不甚清晰。他就那樣走著,不依道路,不避阻障,一路壓著低矮的灌木行走,渾然不覺灌木的枝椏和叢中的荊棘已將自己一再的劃傷。偶爾被大樹所阻,整個人彈了回去,跌坐於地,也不過是懵懵懂懂地爬起來,繞過這顆樹,繼續往前行。
這人正是已經走火入魔了的金世遺,不知他在幹些什麼,也不知他要走到哪裡去,他就這麼繼續的在林間亂竄,連腳下踩中了套索也渾然不覺。套索適時的一緊,將他整個人倒掉起來,掛在了高高的樹上。方才那三人從暗處走了出來,洋洋得意:“殺人如麻的毒手瘋丐,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雖然被倒掉著了,金世遺卻仍沒有什麼反應,甚至不曾聽進下面那三人的對話。那雙仍然赤紅的眼睛,說明著他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那三人本也沒有盼著他答應,見他仍然不動,依然提著的心膽稍微的往回落了點。卻仍不敢靠得更近,只是站在原地,小心的從背上拿下弓箭來,齊齊瞄準了被困的金世遺。他們自問沒有膽子近身攻擊他,即使是瘋了的金世遺,即使是瘋了被倒掉著的金世遺。
三箭齊出的時候,一直不動的金世遺突然動了。他一聲狂嘯,一個千斤墜,整個身子猛的下沉,套著他右腿的繩子應聲而斷。而他還未等落地,已然在空中翻了個筋斗,伸手揮落射來的箭矢,像是尋到了獵物的猛獸一般,面目猙獰地撲向那三人。
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現在的金世遺,那四個字就是——勢不可擋。
那三個人皆是一抖,手中的弓箭險些就握不住了,只恨自己不能馬上開溜。難怪江湖通緝令發了那麼久,阻截的人前赴後繼的那麼多,卻始終沒有人能拿下金世遺的項上人頭呢。當中膽子最大的那個把心一橫,罷了,這次決計是逃不了了,不如拼死一搏,就算魚死,也要網破!金世遺這三個字,值太多銀子了。那人按住瑟瑟後退的同夥,喝道:“開機關!”
機關?對了,他們提前準備好了機關的!那兩人這才回了魂兒,想起機關的存在來。在金世遺就要撲到面前來的時候,三人同時拔出腰刀,手起刀落,斬開了腳下的機關。
林間頓時風聲鶴唳,無數的暗器和機關從四面八方向金世遺湧來。沒有陣法可言,也沒有章法可循,只有一個目的,即使金世遺用縮骨功縮成一隻老鼠,也要用亂箭把他給戳穿!
然而,東面的竹釘排似乎沒有設好,臨近金世遺身時,掛竹排的繩子似乎拌住了些什麼,略略滯了滯。只這一滯,金世遺便從那天羅地網裡逃了出來,在那三人還沒能明白金世遺已經逃脫出來的事實之前,巨劍一揮,只一揮,便送這三人同時見了閻王。
那三人變成了屍體,也就安安靜靜的躺在了地上,再也玩不出什麼鬼把戲了。然而金世遺並沒有就此安靜下來,反而比剛才更狂躁了,似是脫了韁的野馬,開始於林中亂吼亂竄,所過之處,再也沒有一顆完好無損的大樹。
就在金世遺瘋狂到快要自己殺了自己的時候,一抹突然出現的黑影引走了他的注意。他眼瞳的血紅色濃烈到似乎要溢了出來,身形一轉,突然襲向那比他移動得更快的黑影。五指成爪,猛擊而出,似要將那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的事物捏成碎屑。
那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厲勝男。見金世遺襲來,她不忍全力回擊,腳下一晃,便欲閃開。她覺得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