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招才不到一月,你已攻我一招,而且居然出乎我意料,守得住我三招,好,好……”
忽又冷峻地道:“你要替你師父報仇,就得學我的武功,方才有望打贏我,……我現在就教你內功身法,配合劍招。”
如是又過了一個月餘。
方歌吟因為怒,學得更快,悟得更多。
這一個多月來。方歌吟已把“天羽廿四式”學得可以應用自如,但是宋自雪的氣色也一天不如一天,方歌吟與宋自雪相處日久,越是敬佩宋自雪的一身傲骨,狂放不羈,對宋自雪敬仰之情愈來愈深。
洞中一片黯然,長久習慣,方歌吟已隱約可見棺洞口透露進來的一點微明,洞口外鐵狼、銀狐還在不在?血河車到了天涯何處?那一黑一白的殺父仇人,他忽然又想到那坐在樹梢輕搖的桑小娥,那身衣衫水袖……
宋自雪虛弱地道:“你今天,再跟我比比看。”
方歌吟撫然道:“師伯,弟子知道那天您之所以如此說,是要激弟子發憤習武的……弟子怎敢與師伯再比……”
宋自雪“咄”地一聲,道:“今同我拿劍,你空手,吠,免接我第一劍!”
這一劍宛若暗中一道電擊,直劈而落。
方歌吟身法後移,連閃七步,劍鋒擦身而過,髮梢也給削落落些許,宋自雪怒叱道:“再不反擊,等死不成?”
方歌吟雙手一展,以手作劍,打出“彎弓射日”。
這一招快、而怪,而且恰到好處,方歌吟險險閃過宋自雪的劍招,離宋自雪叉十分貼身,所以方歌吟一出手,幾乎就要擊中宋自雪。
但宋自雪是什麼人,忽然間不見了。
其實也不是不見了,而是宋自雪本來就無腿,是用一口真氣挺起,而今他把內力一放,立時就坐倒下去,方歌吟一招落空,腹部一道急風襲來。
這下變招,快得驚人;但方歌吟變招,也快得可怕,他突然小腹一吸,收退七尺,唯退得太急,“砰”地背部撞在牆上。
方歌吟背才抵牆,眼前金虹乍亮,劍鋒已抵臉門。
方歌吟猛一矮身,間不容髮,閃過一劍,雙手閃電般抓向宋自雪腰部!
宋自雪大喝一聲:“好!”一招“開道斬蛇”,劈了下去,不但封殺住方歌吟的攻勢,而且令方歌吟退無死所,方歌吟突然變出一招,扣住金虹劍。
這一招原是“倒掛金”,原本是古劍由上往下掠,但方歌吟變一“掛”訣,雙手腕正反扣住劍身。
就在這時,金虹劍紅芒忽然一亮,一股大力,如排山倒海,透過劍身,撞向方歌吟。
方歌吟猛吸一口氣,硬推這內力一撞,但金虹一暗又陡亮,第二道內勁又告撞來,而且比第一道內力更強一倍。
方歌吟大驚,要鬆手已來不及,自金虹劍透出的勁道,顯然就是“九弧震日”。這“九弧霹日”就是內力透過劍氣,衝擊出來,而且一連九道,一次接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強,直把敵人震死為止,而且以劍氣吸住對方雙手,除非九道內勁發完,否則根本無法鬆手。
方歌吟想,第三道勁氣又來,方歌吟被撞得頭昏腦漲,第四道內力又撞來,方歌吟心叫苦也,那裡能接得住,慌忙大叫了一聲:“師伯!”
他聲音一發,劍上內力陡收,方歌吟才能鬆手。
方歌吟心中又驚又佩,因為內勁總共九道,易發不易收,宋自雪要收就收,完全沒有絲毫勉強,只聽宋自雪道:“一個月前,你仗劍接得了我三招,而今已能空手接我第五招之第三式,很好,很好。”說看忽然臉色一變,口吐白沫,喘息不已,形狀已夠醜惡,現下更是難看至極。
方歌吟慌忙服侍,宋自雪喘氣了一會,忽然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變成這樣子的?”
方歌吟道:“弟子想知道,但一直不敢問。”
宋自雪道:“你一定是怕我勾起傷心事,不敢問?是不是。”
方軟吟道:“是。”
宋自雪道:“你一定是以為極厲害的對頭仇家,把我打成這樣子,是不是?”
方軟吟坦然道:“是。”
宋自雪哈哈大笑,笑聲沒把天下人放在眼裡,“我天羽奇劍宋自雪的武功,能把我殺傷至此,還能有誰?”
方軟吟悚然道:“莫非師伯是中歹人暗算……”
宋眉雪喃喃地道:“是暗算,但不是歹人。”
方歌吟不明白。
宋眉雪當然清楚方歌吟的不瞭解:“十五年前,我已名揚天下,結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