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前的就都是假意咯?
她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咱先不說這個成嗎?家其現在在哪裡?我有事找他商量。”
“你怎麼知道我也下來了?”前方傳來一聲帶著笑意的問話。
蘇珊循聲抬眼望去,只見陳家其自一顆參天古樹後緩緩走出。精緻的五官在炫目陽光的襯托下,更顯得靈秀逼人。
蘇珊不自覺的以手遮額,好似生怕被那樣的美貌灼傷眼一樣,喃喃嘆息道,“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去當導演呢……”
“什麼?”陳家其沒聽清楚。
蘇珊嬉皮笑臉的走過去,挽住陳家其的胳膊,正色道,“你知道嗎?每次碰到你,我都好有壓力呀。往你旁邊一站,我就跟那牛糞似的。”
陳家其嘴角抽搐了幾下,哆嗦著唇,艱難的說道,“你這算是在誇獎我嗎?”
“當然。”蘇珊嚴肅的點點頭。
林睿看陳家其都要瀕臨抓狂了,這才大發慈悲的自屋內走出,忍著笑說:“談正事吧,珊珊對煙北廣告片有些想法,咱們一起琢磨琢磨。”
一說到工作,陳家其馬上正容道,“你有思路了?”
“嗯。”蘇珊答道,“我想以孩子為突破點,喚起全社會的同情與關注。”
陳家其沉吟了一下,說:“太籠統了,詳細一點。”
蘇珊對幾人招招手,“你們跟我來。”
白皙的手背上,有一道刺眼的紅痕,像是被指甲挖的,陳家其眼尖的看到了,立馬抓住她的手詢問。
蘇珊一邊帶著他們往前院走,一邊苦笑道,“這是徐嬸的女兒,來這邊搶東西的時候抓的。”
“女兒來搶母親家的東西?親生女兒?!”陳家其和秦仲對視一眼,都覺的不可思議。
“是啊……”蘇珊一臉的悵然。
在後來的時間裡,她給他們講了很多。有做飯的小女孩,搬石頭的小男孩,每月寄東西回來的養子,當然,也包括搶東西的年輕少婦。
不疾不徐的腳步,不緊不慢的聲音,短短的一段路,人性深處的善與惡、是與非,竟已明明白白。
蘇珊站在屋後的那一片小小荷塘邊,一臉若有所失的模樣,揪著碧綠的葉片,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的輕嘆:
“別人的孩子為你鋪橋修路,你的孩子或許沒有耐心扶你走過一條街。
別人的孩子為你烹飪美食,你的孩子或許懶得為你刷一隻碗。
別人的孩子遠在千里之外仍心繫你的健康,你的孩子或許近在眼前,也懶得給予你一絲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