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穿回去,快氣瘋了:“沈澤!”
“我又怎麼了?”沈澤說,“你是不是吃火藥了?”
“你給我滾出去!”
沈澤沒動:“我上趕著關心你是不是還委屈你了?”
“滾出去,把門關上!”
沈澤火氣上來了,紅著眼睛走進洗手間裡,“咔嚓”一聲把門反鎖了。
唐冶在外面嚇了一跳,忙過來敲門:“沈老師?崢哥,你們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啊?”
“沒事!”沈澤提高聲音說。
楚崢指著他,整個人氣得發抖。
沈澤大步過來,伸手就要剝下楚崢的褲子。
楚崢死死拽著不放,破口大罵:“沈澤,你要不要臉?!”
“我要的什麼臉,你把我灌醉要我上你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不要臉?!”
他居然還有臉提這件事?!
楚崢氣得連指尖都在打顫,幾乎想一拳揮到沈澤臉上。
外面唐冶還在不停地敲門,問他們有沒有事,但他們誰也沒有回應,唐冶估計是急了,不停地轉著門把手。
沈澤壓低了聲音:“別嚷了,你想讓誰看笑話?不是要上廁所嗎?上啊!”
楚崢低吼:“那你滾出去!”
“你到底跟我鬧個什麼勁,就你這樣的再折騰一下不得尿褲子上,給我撒手!”沈澤扯他的褲子。
楚崢就是不放:“滾蛋,別他媽耍流氓……”
“誰耍流氓了,你以為你是誰啊?”
兩個人拽來拽去拽個沒完,最後沈澤惱了,乾脆拿手一拍楚崢的小腹,楚崢被拍得低哼了一聲,他是真憋不住了,那一下差點讓他尿出來:“我草你……”
“別罵髒話!”沈澤打斷他,“慣的你,不就是監獄裡蹲了幾個月嗎,還真橫著走了,幫你上個廁所而已,至於反應那麼大嗎?”
說罷緊緊皺著眉頭,兩手穿過他的腋下,一使勁將他整個人提起來,順勢把輪椅踹到一旁:“脫褲子!”
楚崢被沈澤摟在懷裡,胸口不停地起伏,就像個得了哮喘症的病人。
“快脫啊!”沈澤催促。
楚崢狠狠瞪了沈澤一眼,打著顫伸出手,把褲子解開。
“崢哥?崢哥?”唐冶還在外面拍著門。
“沒事,”沈澤回答他,“一會兒就好!”
就這麼一個詭異相擁的姿勢,楚崢靠在沈澤身上斷斷續續地撒了泡尿,這尿憋得時間長了,又加上被人盯著,醞釀了好久才出來,撒完之後渾身大汗淋漓,就像要虛脫了似的。
尿完了,等楚崢穿好褲子,沈澤又用腳把輪椅勾回來,抱著他坐回輪椅上,然後退後一步,把洗手間的門開啟。
唐冶就站在門口,一臉焦急,等門開了,這才鬆了口氣:“沒事吧?”
楚崢沒回答他,只是悶聲坐在輪椅上,滿臉通紅,一頭的汗。
沈澤也不說話,沉著臉走出洗手間。
唐冶看了看沈澤,又看了看楚崢,走進來,拿過他的毛巾給他擰了下,遞過來:“這又是怎麼了?”
楚崢餘怒未消,一把撥開了他的手:“誰讓你把他帶過來的!”
唐冶怔了怔。
沈澤忽地走回來:“是我自己要跟過來的,怎麼了,衝別人撒什麼氣啊,你這種喜歡到處亂吠的狗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眼見兩人又要吵個沒完,唐冶忙說:“算了算了,各退一步不就完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楚崢也覺得自己剛才這麼對他似乎有點過了,便不再說話。
唐冶確實不像是王悅,楚崢說什麼就是什麼,他總歸還是有自己的想法,他一定是覺得楚崢的心裡一定還有沈澤,即便沈澤之前找了工作不告而別,既然楚崢都願意讓他走了,氣氣也就過去了。
就像他說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但他根本就不明白,有些事情楚崢沒法跟任何人說,說了他們也未必會信。
怎麼說,難道說這個人以後會害死我?
那不是笑話嗎?
在熟悉沈澤以前,楚崢根本沒想到沈澤會是這樣的人——蠻不講理,自以為是,自己認定的理就會一條道走到黑。他在人前總是一副溫和無害,彬彬有禮的樣子,一旦動起火來,就完全變了,不然不會一天到晚和楚崢吵個沒完。
應付這種人,楚崢覺得太累了,他已經花了一輩子的力氣去遷就他,哄著他,到最後換回來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