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聖旨才能查辦他。
包括知縣陳文瑞在內的官吏仕紳,立即提出抗議。巡撫毛一鴛渾身冒冷汗,不出面主持執法。加上署外的市民一聽到傳出的訊息,不是朝廷聖旨,而是東廠緹騎任意凌辱朝廷命官,登時鼓譟起來。
東廠專使一怒之下,憤怒地指斥抗議的人,聲稱緹騎出京有如欽差,東廠逮人,鼠輩何敢置喙?
幾句話引發了焚天烈火,激起慘烈民變,專使當堂被姓費的書生搏殺,全城沸騰。
所以蘇州的市民,一直就把東廠的鷹犬當作欽差。事實上,他們的職權比欽差更大。欽差只奉聖旨辦理某一特定事件,而東廠的人所辦的事無所不包,宰殺朝廷命官名正言順,砍掉平民百姓的腦袋更是家常便飯。
姬玄華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五通神,這位仁兄正是東廠專使中的檔頭。
“哦!我不怕他們。”他安慰老村夫:“老伯,謝謝關照。”
他腳下一緊,老村夫盯著他的背影搖頭苦笑。
浩園的精舍中,有十餘名鷹犬,這些人有大半不是東廠的人,是專使沿途僱請的眼線和打手。
生死一筆一到,立即把大半的人派出,宣佈五嶽狂客幾人逆犯,的確在木瀆鎮現蹤,必須加緊圍捕,能派用場的人都派出搜尋逆蹤。
佈署停當,這才在大廳處理不重要的事務。
朱雀功曹被擺放在大環椅中,生死一筆親自檢查,搬弄了老半天,仍然找不出被制的徵候。
然後是四虎衛輪番檢查,這四位天將是功臻化境的內家高手,先後用了真氣搜經導脈術、逐穴檢驗疑經術、周天驅血導流術……結果毫無線索,氣血迴圈一無障礙,頭部沒有打擊留下的任何淤傷。
朱雀功曹快要成了大白羊,身上每一條經脈,每一重穴,皆被這些高手摸來摸去,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裸暴露在一群男女面前,被播弄得難保方寸隱私,這些高手就沒把她當成女人。
幸好她已經成了白痴,白痴是沒有羞恥感的。
最後一個年近花甲,佩了一根紫金如意的人檢查完竣,搖搖頭頹然罷手。
“老朽力所不逮,從沒見過這種制人的手法。”這人向生死一筆坦承無能:“既非擊傷頭部所致,頭部受傷真氣不可能完全暢通。亦非制了經穴、頭部八條經脈毫無異狀。”
生死一筆本來就是高手行家,而且是最先檢查的一個,當然知道查不出結果,其他的人也失敗,他反而心中高興,這表示其他的人並不比他高明。
“看來,必須向姬小輩設法了。”生死一筆只好自我解嘲:“咱們這些高手名宿,不懂年輕新秀們的新手法,所以說江山代有才人出,世上新人換舊人。”
“問題是,怎樣才能把姬小輩弄到手。”風天將冷冷地說:“五通神盧老兄把他嚇跑了,目下可能正乘船遠走高飛。咱們把一個白痴交給魚藏社,他們一定會責怪咱們多管閒事,合作可能因此而導致破裂呢!”
“他們的眼線多,訊息靈通。”火天將也表示不滿:“咱們人地生疏,如果沒有魚藏社的合作,兩批專使的下落,與一群逆犯的去向,恐怕就難以獲得了。”
“事實如此。”佩如意的老人狠盯了五通神一眼:“以浩園的潘家逆犯來說,魚藏社就查出當初大鬧巡撫署衙外的暴民禍首中,這個潘克誠就是十大暴民首領之一,也是率眾火焚另一批專使座舟,溺死專使的暴民首領之一。如果由我們親自查,沒有任何市民和我們合作,一年半載恐怕也查不出頭緒來。盧老弟真不該逞能,卻又捉不住姬小輩,這可好,誤了大事太不值得了。”
老人這一埋怨,不但五通神臉上掛不住,生死一筆幾個人,也臉色一變。
自己人相互指責,事極平常。
但目下有外人在場,就不平常了。
鏡花水月兩妖女,就不是自己人,雖則名義上是太監李實的走狗,例由東廠專使呼叫驅策,兩家是一家,指揮系統上是一致的。但同中有異,織造署畢竟另有主子,走狗們是在本地工作的地頭蛇,東廠專使是早晚會返回京師的外人,而且不可能在蘇州久留。
第一個看出危機的是鏡花妖,心中暗暗叫苦。
活閻婆也看出危機,老太婆與百毒夜叉千幻妖,才是真正的外人,而且是對五通神最不利的證人。
老兇婆向百毒夜叉一打眼色,表示危機臨頭大事不妙。
不等百毒夜叉有所異動,生死一筆的凌厲目光已投落在她身上了。
“誰要想打爛主意圖謀不軌,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