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居士洪一鳴。這傢伙毫無佛門在家弟子的慈悲襟懷,卻是陰狠毒辣殺人不眨眼的魔道名宿,他早年的綽號,就叫做活閻羅,老一代的高手名宿,都知道活閻羅是如何可怕。
五嶽狂客雖然可以算老一代的名宿,但活閻羅成名早十幾年。
“你們最好完全脫身事外,以免殃及池魚。”高黛不再追問,提出警告:“由於你們和巡撫署的走狗,不斷助紂為虐四出搜蹤追跡,配合廠衛的鷹犬明暗俱來,迄今為止,雖然對咱們還沒造成重大傷害,但也增加咱們不少困難和不便,咱們已經有人不耐煩了。”
“高姑娘,我們不耐煩的人更多呢!老實說,打倒甚至剷除你的這些聽謂俠義英雄,是咱們這些人夢寐以求的目標。”
“咱們也有除魔衛道的目標,看來彼此終會有結算的一天。你說咱們的人中有奸細,誰?”
“我怎知道?”
“你怎麼不知道?”
“你的人與廠衛的人為敵,奸細自然會與廠衛的人接頭,而且必定十分秘密。我是織造署的人,哪配知道廠衛那些人的機密大事?我只聽到一些風聲,問我不啻問道於盲。”
“你一定知道,不願說而已。哼!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讓你吃些苦頭,你是不會乖乖招供的,現在,我要拉長你的腳筋三寸。”
“不要,你……”她尖叫。
“你要的,除非你招供。”高黛俯身作勢,要拉她的右腳。
“她說不要就不要,不許強迫她。”身後突然傳來陌生而又熟悉的語音,似乎發自耳畔。
高黛反應超人,斜閃急旋,提掌待發,卻又怔住了。
姬玄華站在三丈外,並沒緊迫在身後。
“姬小哥,救我。”她興奮地大叫。
“我不是來了嗎?”姬玄華信心十足的笑容讓她安心:“幸好及時救了你的粉腿,腳筋拉長三寸,三五個月才能復原,拉斷了那就災情慘重。”
“你這花花公子大壞蛋,做護花使者要付出代價的。”高黛憤憤地說:“你在蘇州風頭甚健,利用妖女想投靠李太監做走狗,實在很卑鄙。給我滾遠一點,一看到你,我就有狠揍你一頓的衝動,滾!”
“你這位俠義道女英雄真奇怪,我的所作所為,與你毫不相干,我也不過問你們的事。我花花公子也沒開罪你這位俠義千金,你憑什麼有一看見我,就有狠揍我一頓的衝動?我想,你……”
“我怎麼啦?”
“你希望我調戲你……”
一聲嬌叱,高黛氣得跳起來,衝上來一記手揮五絃,右掌反拂他的右脅肋,快逾電光石火,含怒出手真力聚發,纖掌一動潛勁山湧。
“讓我摸一把。”他邪笑,退了一步大手從纖掌上方探入,不但巧妙地避過真力澎湃的一招手揮五絃,面且在恰到好處招盡的剎那間反擊,手要探入高黛的右腋窩,速度也快逾電閃。
閨女們這部位哪能摸,摸偏些便會觸及胸乳。高黛又羞又怒,縮身後仰飛腿疾掃他的右膝,扭身的姿態近乎香豔,幸而她穿的是破破爛爛的男裝,曲線柳腰不至於洩露春光,應變反擊的技巧,的確可圈可點。
姑娘們用腿進攻,本身也相當危險,弄不好被對方撈住粉腿,那就十分難堪了。
果然危險,姬玄華縮腿上升,人縮成一團向前撲,大手下伸撈腿彎,再伸長些甚至可以摸到腿根,那就成了下流招式了,幸好他撈的是腿彎。
高黛的上身仍來不及上升至原位,有勁也用不上,吃了一驚,已來不及變招反擊,利用仰身的原勢,金鯉倒穿波倒射出丈外脫出困境。
翻轉身軀飄落,又吃了一驚。
平躺在壁角的水月妖,已被姬玄華抱在手中。
她在心中暗叫:這怎麼可能?
她翻轉飄落處,位於水月妖的左前方不足八尺,姬玄華如想抱走水月妖,必須越過她身右,從她的右後方把人抱起,再從原路退出。
這是說,姬玄華曾經兩度從她的身右不足八尺處進退。也就是說,這期間,姬玄華有兩次攻擊她的機會,而她一點感覺都沒有,怎能抵擋?這一進一退的速度匪夷所思,這才知道姬玄華的真才實學,比她所估計的恐怕要超出三五倍。
“要查奸細,你該去找東廠的人,向不知情的楊姑娘逼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姬玄華臉上流裡流氣的神情消失了,變得正經八百責備她:“你這種人是不能任性而為的,千萬別替你老爹丟臉。”
“東廠的鷹犬,與兩狗官的走狗,其實是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