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尋。
奇怪,到底是什麼人屢次報信,如果是樓主的人,那又會是誰洩露了他的行蹤,葉不凡不斷回想思索,一一過濾這幾天所有的接觸者。
葉不凡趁夜返回了落腳點,全身衣服已經被血液浸透,他一一換洗了一邊,便呆在房中不曾再出來。
城巷狗吠雞鳴,天已經明瞭,東方旭日冉冉升起,葉不凡從房中出來,隨意點了些許小菜讓店小二送到房中。在房中吃完之後,葉不凡向店家要了一套舊衣服後,便往城東破廟行去。
此時晉陽城南門氣氛緊張,一名身背靈蛇劍的劍者與守門大隊人馬對峙著,劍拔弩張,“叫勞飛翼出來見我。”
不大會,從城樓中走出來一人,正是日月雙環勞飛翼。
“勞飛翼,你竟然不守承諾,出賣朋友。”劍者氣憤憤的道。
“謝兄,此言差矣,古往今來,忠義不能兩全,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而已;等此事了了,我再登門請罪”。勞飛翼拱手道。
“我呸,為了一己私利陷朋友于不義者,還在此談什麼忠義二字。”劍者嗤之以鼻。
“謝義,你別不知好歹,各有所志,你傷你的情,我逐我的利,井水不犯河水,你別太過分。”勞飛翼見謝義不買賬,索性挑明,劃清界線。
此時絡腮大漢廖慶虎走了出來,“勞俠士是我請來的幫手,你若再出言侮辱,別怪老夫不客氣。”
“一丘之貉爾爾,”謝義接道,他顯然不怕廖慶虎,一掌崩碎路旁碗口粗的翠柳,似要發洩心中怒火,“來啊。”
“小子你敢,”廖慶虎說著就要動手,勞飛翼忙拉住廖慶虎,“前輩,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他不過是一個為情所傷的可憐人而已,讓我來吧。”
勞飛翼上前一步,:“謝義,你要想武鬥,此事結束以後奉陪到底,你現在挑釁,勢必檢不了什麼便宜。”
“哼,”謝義不想再與此人對話,發出一聲冷哼,掉頭而去。此哼一聲昭示著兩人多年的情誼蕩然無存。
勞飛翼心中唏噓,故意激謝義探聽樓主有關葉不凡訊息的人確實是他,許諾絕不外漏的人也是他,然而,這一切都是在與廖慶虎協議之後發生的事,拿人利益勢必要盡人事,勞飛翼自認無有大錯。但欺騙了朋友,確實讓他心中有愧,然而在這無情的江湖,很多事都變得讓人身不由己,想想至此,勞飛翼便釋然了。
朋友傷,多情辜。失落的劍者茫茫無依,他背叛了心中最不願背叛的存在,雖然這些都並非他之本意,本已遠去的情誼再加上此次的曲折人意,勢必再難挽回。謝義知曉背叛樓主的下場,他只想在最後的結果到來之前,再去一次那個被遺忘了很久的草原。
在那裡,他第一次遇到她,從此決定此生之劍只為她而舞,然而世道崎嶇,讓他偏移了原來的道路,曲解了初衷,也使得原本的嚮往,只能變成一道背去的影,越來越稀疏模糊,失落的劍者想尋回最初的路,他慢慢的往草原行去。
多情的人不適合這個萬變的江湖。
此時的葉不凡已經來到了城東的破廟,此處的破廟早已殘垣斷壁,本是供奉前朝名臣的廟宇,然江山易主,使得此處年久失修,再加上武林戰火的延燒,風雨霜雪的侵蝕,已經無法辨認這破廟的建造材質與規模。
“哎,”葉不凡仰天長嘆道,“這不也是我的境遇嗎?破爛不堪,茫然無依,在這個風雨雷電的江湖搖搖欲墜,面目全非。”此時的葉不凡已經換上從店主那裡討來的舊衣服。
此時,晉陽四大城門的盤查似乎更加謹慎,不僅要進行洗面確認,還要記名在冊,往往一個行人都有三四個守衛盤查詢問,仔細到了家庭瑣事、年齡、出城目的、或入城目的等等,守城的眾人已經確定了葉不凡藏匿晉城的事實,他們現在就等待著太守的迴轉與手諭,到時候葉不凡在城中將無處藏身。
所有的藏劍山莊的眾弟子都摩拳擦掌,報效莊主的機會就要到來,完全沒有昨夜人員傷亡的陰霾影響,是忠心可嘉?還是利益所趨?早已無可厚非,不同的人抱著不同的目的在這片江湖生存者。他們等待著同一個結果。
在破廟中佇立幾許的葉不凡,忽然舉起了銀槍,眼神冷漠。難道他要破罐子破摔,破釜沉舟殺出血路?晚上突圍方不能成功,難道白天對他具有更好的形勢?亦或者,他要自暴自棄,於破廟自喪餘生?邁向草原的孤獨劍者能否再拾往日初衷、再鑄輝煌?故意拒而不見的太守到底有何算計,亦或者他到底何許底細?孤獨無依的異境旅客到底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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