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你要見吳應熊!”
“是的。”
“恐怕不行!”
“大人!”
“沒有‘宗令’的令諭,任何不能見吳應熊。”
“大人可以請示‘宗令’。”
“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能為你請示‘宗令’?”
“大人,頭一次,吳應熊是草民緝拿的,第二次吳應熊也是草民截回來的。”
“我只知道,頭一次吳應熊是玉貝勒押送‘宗人府’的,第二次也是玉貝勒派人押送回來的。”
這是實情。
李詩不願意多說什麼。
瘦老頭兒接著又道:“就算是你,如今吳應熊已交‘宗人府’收押,一切還是得聽‘宗人府’的。”
“這個草民知道,所以草民來見大人……”
“你見我沒有用,我做不了這個主。”
“大人既做不了這個主,就該請示‘宗令’。”
“我剛說過,我不能為你請示‘宗令’。”
“可是因為草民是個小百姓。”
“事實如此,我不願意否認。”
“草民這個小百姓,能直接進宮見皇上,還不夠格請大人為草民請示‘宗令’麼?”
瘦老頭兒臉色又變:“你好大膽,竟敢在此胡言亂語……”
顯然,他是不信。
也難怪,李詩進出禁宮的事,他怎麼會知道?
“大人要是不信,也可以派人進宮查證。”
瘦老頭兒為之驚怒:“你,你越發的胡言亂語了,我怎麼派人進宮查證,又能向誰查證……”
可不,禁宮大內是個什麼地方,豈是任人隨意進出的?就算瘦老頭派的人進得去,又能向誰查證?
向皇上身邊,或是向皇上?有幾個腦袋?
“看在你有功於朝廷份上,我不罪你,你趕快走吧!”
“大人……”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派人攆你出去。”
這是李詩在官府衙門的頭一次碰壁,要怪只怪“宗入府”對李詩知道的太少了。
李詩站了起來,道:“既然這樣,我只有請大人部著草民去見吳應熊了。”
他上前一把拎起了瘦老頭兒。
瘦老頭兒身後中年漢要動。
李詩道:“誰敢動。”
主子在人手裡,中年漢硬是沒敢動。
另一個嚇呆了。
瘦老頭也嚇白了臉:“你要幹什麼?”
“草民剛才已經告訴大人了。”
“脅迫官員,強見欽犯,論罪可不輕……”
“不要緊,不管什麼罪,草民我擔了。”
他轉望那中年漢:“吳應熊囚禁在什麼地方,麻煩你給帶個路。”
中年漢還猶豫。
李詩道:“徐大人,看來非得你說話了。”
他五指微一用力。
瘦老頭兒柴火棒似的胳膊那受得了,忙叫:“帶路,帶路,快!”
不但讓帶路,還得快。
中年漢那敢怠慢,忙答應,忙往花廳外行去。
李詩拎著瘦老頭跟了出去。
都出去了,就剩下那一個了,那一個定過了神,急忙跑了。
當然,他是報信兒搬救兵去了。
第二十五章
中年漢帶路往後走,這時候,一路上沒碰見人。
“宗人府”的後頭,是“宗人府”關人的地方,一片黑忽忽、陰森森的,怪怕人的。
到了一處門口,門口有站門的禁衛,看是看出不對來了,可是“府丞”在人家手裡,誰雙敢怎麼樣?只有乖乖的開了門。
進了門,往裡走,牆上隔不遠不是燈就是火把,照得再亮,總覺得陰沉,陰沉得懍人。
到了一排木柵前,吳應熊就在那排木柵後,兩名看牢的正在拷打吳應熊,吳應熊卻是一聲也不吭。
李詩立即震聲喝止:“住手!”
兩個看牢的嚇得丟了皮鞭,跑出來打下扦去:“大人!”
顯然他們兩個沒看出來,他們這位徐大人,現在是被人所制。
瘦老頭兒當然沒說話。
李詩道:“你們為什麼私刑拷打犯人?”
歷朝歷代,監牢裡私刑對付犯人的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