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明白過來,不由全身冰涼。
這時那少年左支右絀,已是連連後退,不知不覺到了水潭邊上,盧九一掌拍出,少年見他內功深湛,哪敢硬接,足尖一點,往後急縱,卻不知身在何處,頓時直墜入水潭之中。譚衛疆大吃一驚,隨即冷冷道:“這位小兄弟一死,接下來就輪到我們兩個了。”
盧九見那少年墜入譚中,先是一驚,接著便呵呵大笑,那水潭雖小,潭水卻是極深,少年一時不得浮上,盧九存心要致這少年於死地,想起當初用來砸譚衛疆的那塊大石,忙奔過去,譚衛疆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望著盧九抱起大石,往潭邊走去。
那潭水深碧,潭底水草叢生,少年又是一身青衣,加上瀑布飛奔,水波四散,水中極不易分辨人影,盧九將大石放在一邊,伸長了脖子往水中望去,剛剛看清,胸口突然劇痛,他低頭一望,只見一小截劍尖從自己胸前透出,正是少年那柄軟劍,水面上微波盪漾,映出他身後張維正的影子,盧九低聲道:“居然是你?!”
張維正已痛得全身冷汗,仍是應道:“不錯。你要殺人滅口,那我也不許你活著。”
盧九咧嘴慘笑道:“沒想到你還能動彈,是我失算。”
張維正冷冷道:“中了無情錐的人雖然全身疼痛,但只要不怕痛。還是能動的。何況還有解藥!相比之下,痛一陣子總比死了的好。”
盧九道:“原來如此。”雙眼一閉,身子慢慢軟倒,張維正鬆開劍把,費盡全身力氣將盧九拖到一旁,他此時全身好似被千萬條惡犬撕爛了一般疼痛,全憑一股求生意志才撐了下來,這時不能再忍,急忙在盧九懷中掏摸解藥出來,一仰頭服下,忽聽盧九獰笑道:“我死了你也別想活。”
張維正心中一凜,不容多想,盧九已一掌擊上了他的胸口,接著盧九長笑一聲,往後栽倒,這次他是真的油盡燈枯,再也起不來了。
這時那少年已溼淋淋地從潭中鑽出,眼前變故頻生,不由吃驚,怔在桃樹之下,譚衛疆卻反應了過來,道:“解藥,快!”
少年回過神來,從張維正身上搜出解藥,喂譚衛疆服了,譚衛疆道:“你也服些。”少年搖頭道:“不用,喝第一口酒時我就知道這酒不對,當時我是裝了騙他們的。”譚衛疆吃了一驚,這才恍然為何少年中計之後仍然身手敏捷,剛想贊他幾句,忽見張維正身體動了一下,說道:“他還活著。”
少年扶著譚衛疆走到張維正身邊,只見張維正面若金紙,氣息微弱,少年道:“他心脈已斷,活不了了。你是有什麼話想問他嗎?”
譚衛疆點了點頭,少年從袖中取出個極小的木盒開啟,從中取了一枚金針,在張維正百會、丹田等穴位各扎一針,不過片刻,張維正悠悠醒轉,譚衛疆雙目凝視著他,問道:“你我多年知交,為何害我?難道就是因為雪薇?”
張維正呻吟一聲,雙目中放出惡毒光芒,低聲說道:“王爺答應我只要除掉你,他可想法求皇上將雪薇賜婚與我。”
譚衛疆道:“雪薇與我多年夫妻,還有了宇兒,你想她會甘心嫁給一個殺夫仇人嗎?”
張維正冷笑一聲道:“譚衛疆,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了不起。”他呼吸忽然急促,情緒也激動起來,嘶聲道:“你不知道我以前有多恨你,從結識你到現在,你什麼都比我強,相貌生得比我好,官職比我高,運氣又那麼好,還娶了雪薇那麼美的女人,你不知道我有多妒忌你——”他急急吸了幾口氣,嘴邊又現出一個惡毒的微笑,繼續說道:“你知道剛剛我為什麼不急著殺你嗎?”
譚衛疆沉聲道:“我不知道。”
張維正低聲道:“因為我要在你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的時候告訴你——”他情緒極為激動,幾乎有點昂奮地說道:“雪薇已經是我的人了,她告訴我,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這次我要來殺你,她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一點都不在乎,她說她早就恨不得讓你早點死——”譚衛疆怒喝道:“你胡說,給我住口!”
張維正道:“怎麼?你怕什麼?你的女人不愛你讓你難過嗎?”他瞳孔突然異常放大,似乎興奮之極,又道:“我真想不通,你為何放著雪薇那麼美的女人在家裡,自己卻成年在外遊山玩水,你居然放得下心!”譚衛疆怒不可遏,揚手要打他,張維正啞聲道:“你想打我麼?我還要告訴你,雪薇身上有個紅色胎記,你知道她的胎記在什麼地方吧,哈哈!”譚衛疆大怒,少年見他全身顫抖,似是怒極,便道:“你別說話啦,真煩!”說著手中金針一動,直刺入張維正喉頭,張維正身子一顫,笑聲驟止,終於不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