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在臉上,本來和樂的氣氛一下子露了幾分詭異,她的神色有些猶豫,看了看專心低
頭數著地上野花的青畫,似乎欲言又止,半晌才擠出一句:“陛下,這奪天舞臣妾七歲開始和師父學,
如今臣妾二十有二才小有所成,青畫郡主……”
青畫被點到名驚詫抬頭,看見想容臉上古怪的神情,她沒說完的話所有人都知道,青畫郡主是個痴
兒,一般的舞尚且不一定能夠學會,更何況是這位列朱墨三寶的“奪天舞”。
墨軒瞭然,收了平日裡一副風流絨褲模樣正經介紹:“青畫,想容的來歷想必你也聽說了,是朕年少
之時微服私訪在外頭尋回來的,她自小就拜了高人為師,文韜武略樣樣厲害,朕就給了她一個妃嬪的名
頭,實則拜她為師,沒有外人的時候,朕也尊稱她一聲太傅,這幾年,想容幫了朕不少事。”
想容是個不簡單的角色,這個青畫早就知道,想容乃女中豪傑,這個事實她早在一個多月前偷聽到
他們對話就已經知道,所以現今聽到她來歷的時候,她也只是微微詫異了一下就禮貌地露出個笑容,倒
是墨軒對青畫的介紹讓這個女中豪傑瞪圓了眼。
墨軒戲譫地看了神色如常的青畫一眼說:“太傅,品香郡主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駑鈍,她師承……司
空。”司空二字,讓想容的眼裡霎時閃過一縷光芒,她瞪圓了眼睛,半晌沒有開口,未了,才低頭嘆息
一樣的笑了,“郡主好才智,把大夥兒都騙過了。”帝師司空的徒弟怎麼可能是個痴兒?攝政王府最近出
的事情她也略有耳聞,早在墨軒有意把她送去攝政王府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懷疑這件事,只是那時候
她以為是墨軒知道她是青雲未來的太子妃,有意讓她去當個犧牲品挑起青雲與朱墨的紛爭,故意讓她送
死去的,所以一路上她才體貼備至,實則是憐惜這個天真無邪的痴兒,沒想到……沒想到墨軒是派她去
做正經事情,她這一步,走得實在是隱蔽。
青畫的心思不在想容,而在方才墨軒的話上,她皺眉間他:“陛下為什麼想讓我學奪天舞?”她雖然
不會武功,可這女兒家的活兒司空向來厭惡,所以她從小就是和蟲子花草為伍,根本沒碰過這些:且不
說奪天之舞要從小練就,她已經十五,更何況這奪天舞說到底不過是個難學的舞而已,他不讓她輔佐朝
政、不派她對付墨雲曄,倒教她學些妃嬪玩賞的東西,這又是什麼道理?
墨軒道:“郡主難道沒有聽說過我朱墨戰場上的兩個壯志之物嗎?一是墨雲曄譜的‘思慕’琴曲,二
是隨軍舞姬的‘奪天舞’,這兩個響應相襯,可令三軍士氣大振,殺敵無數。”
“思慕”、“奪天”,這個青畫當然早有耳聞,她聽過“思慕”,知道那種心神都被牽制、滿心滿身都
想著廝殺的血性被召喚出來的感覺,“思慕”是鬼曲無可爭議,可是這“奪天舞,”……她眼前一亮,反應
過來,“難道這奪天舞要配著思慕曲才……”才能如傳聞之中奪人心魄,引人人地獄。
墨軒點點頭,笑容帶了幾分狠戾,他說:“再三個月就是我朱墨每年例行的驗軍典,思慕是攝政,
王親彈,每年的“奪天舞”卻都是從民間網羅能人來跳,今年朕要你上。”
青畫微微一愣,“為什麼……”
“思慕”、“奪天”是相輔相成,她和墨雲曄卻是註定廝殺的仇敵,墨軒這舉動到底是什麼目的?
“思慕”是戰曲,卻有個溫婉的名字,“奪天”是舞,卻有個氣勢驚人的名字,這兩者可以說是陰陽
倒置,有違情理;青畫不明白為什麼墨軒會起了讓她學“奪天舞”的念頭,單憑著想容需要十幾年才練
就這事實,讓她在三個月內學會這舞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好奇,想容更好奇,只是墨軒卻不打算解
釋,只是舉杯笑道:“喝酒。”
青畫皺眉道:“可我有師父了。”以司空的脾氣,又怎麼可能容得下她另投他門。
想容笑道:“畫兒妹妹可以隨書閒妹妹稱一聲想容姐姐,這舞我也尋覓了好些年想找個接班的人,畫
兒妹妹你年紀還不算大,筋骨還未張開,加上天資聰穎,想來入門也不大難。”
墨軒桃花眼一挑,笑了,“看來朕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