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溫和,卻讓她心裡直打鼓。
細娘只覺得嘴唇發乾,舔了舔,好不容易擠出點聲音:“姑娘……可是餓了?”
藍甯聽她說話,卻並沒有反應。閉了閉眼總算不再看她,好歹讓人喘口氣吧?
能憋這麼久,這位也不是個簡單的主呢!
“細姨,你是誰?哦,不用告訴咱,咱知道。”
細娘面上一僵,卻是垂著頭,什麼都沒說、
“告訴那位,他想做什麼,我都知道,但是別把主意打到我頭上,知道麼?”
為什麼姑娘明明說話如此軟和,又帶著笑容,可是,她卻覺得如此心寒呢?
怕是……又被騙了呢!
21。忠心與沒良心
細娘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姑娘只是在詐自己,雖然不知她小小年紀如何竟有這樣的心眼,但還是努力的露出一副垂淚的模樣,當下便噗通跪下了:“姑娘明察,奴婢……”
“細姨可知道,乃說這奴婢二字,有多麼順口麼?”其實藍甯並不知道究竟細娘背後是什麼人,真的是隨口那麼一問罷了。如今的她們,至今也不過是以為她格外聰慧些。這樣的天才人物雖然少,但卻也是存在的,容不得人大驚小怪。
細想她平日裡的做派,按理說一個雖嫁了奴僕,卻從沒服侍過別人、書香門第出來的好人家的女兒,又怎麼會有如此習以為常的口吻?一口一個奴婢不說,連這大戶人家裡隱含的規矩和秘事都吃的通透?若說是藍墨說與她聽得,那更不可能。不是她多麼信任父親的這個小廝,但畢竟人家是家生子,基本上比這樣的半外人可靠些。更重要的是,藍墨是個男人,那些女人傢俬底下的隱私事兒,他如何能得知?
有些就連在府裡做了幾年丫鬟的如珠如寶都不知曉的事兒,她卻信手拈來,這醒提的,未免也太刻意了些。
細娘一驚,卻仍舊辯解:“那不過是府中的媽媽教的好……”
“細娘可是忘了,那日咱選了你,你第二天可就在我身邊伺候了呢!”藍甯猛然坐起,盤著小胳膊小腿,擺了個搞笑的打坐姿勢,目光炯炯的看向她:“別說是墨叔叔教你的,咱聽說他也是得了某人的提醒,這才幫你報的名呢,不是麼?”
她可是討厭死不認賬的人,這事兒她們倆可是心知肚明瞭,又沒旁人,嘴巴緊的跟玉蚌似的,真是個棒槌!
聽她提起藍墨來,細娘心中一陣動盪。那人是主,可藍墨是夫啊!更別提他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雖她不曾起過背主之心,但偷偷偏向藍墨一點兒,也是人之常情啊!
她這枚暗棋佈置下來,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光景,不然藍墨的娃兒哪裡來的?只是當時放下來,卻並沒有立時用上。藍府規矩極嚴,即便是家生子的妻子,那也是等她生了孩子才肯讓她試一試,若非運氣好,她還不可能進得藍府來。
自然,她進來,目的也不可能是為了藍甯這個小娃娃。只不過,當她將藍家六姑娘早慧的訊息傳了出去之後,主子忽然改了主意,要她多上心罷了。
但也僅僅如此,若真是讓她害藍甯,她說不定還要猶豫。
藍甯很聰明,但同樣可愛、貼心。小孩子家,能這般知曉人情冷暖的可不多,好歹也有數月下來,她怎能對她沒一點兒憐惜之意?
又不是那鐵石心腸的毒婦!
看主子的意思,只是覺著這小娃有意思,並無加害之意。而藍甯,看起來也不會對藍家有什麼助力,到底只是一個庶女,最多也就是聯姻只用,自然無可無不可。想到這裡,細娘心中大定,卻仍是不承認:“姑娘多慮了,奴婢不過是個乳孃,還請姑娘安心。”
就是乳孃才可怕啊!
藍甯在心底暗歎一聲,耳邊傳來淺淺的腳步聲,也不願與她多說,便道:“你起來吧,一會叫如珠如寶瞧見了可不好。”
細娘舒了口氣,謝過便站了起來,還以為過關了。問了藍甯可是要睡了,見她搖頭,便替她墊了軟墊在身後,又拿了本前日裡沒看完的書冊與她。
倒是個用的很順手的,只是這忠心不得,再順手也沒用。
藍甯靜靜翻書,不一會便傳來敲門聲,是如珠的聲音:“姑娘,奴婢們回來了。”
“進來吧。”她其實此刻也並不真的看得下去,不過是不想多說罷了。便放下書冊在膝頭,應了聲。
如珠拉著如寶進來,雖是拿胭脂遮了,卻還是透出哭過的痕跡,藍甯不禁怪道:“如珠姐姐,乃罵她甚,咱又沒怪如寶姐姐。”
如珠淺淺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