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英道:“這些宋大俠也不必擔心。宋大俠可知祁兄弟的父親是誰嗎?”宋物儀哼道:“老朽如何得知!”
嶽英道:“之前宋大俠曾說過,選盟主,‘應選出一位智勇雙全,素為武林所重的大英雄、大豪傑,便如北方武林的武林盟主祁雁聲祁大俠那樣的人物來擔當盟主的重任才行’。好教宋大俠得知,這位祁兄弟便是祁雁聲祁大俠之子,也就是方才姜大先生提到的林若谷林大俠的師侄了。”
聽到這話,底下眾人頓時又是一陣驚呼,柳聚君也向祁寒道:“原來祁兄弟竟是祁大俠的公子,我卻不知!”祁寒對柳聚君道:“小子無能,怕辱沒了家父的名聲,故而不敢提起,倒不是故意隱瞞了。”
宋物儀未料得此,楞了一楞,道:“就算是祁大俠之子,那又如何?”嶽英道:“祁大俠為人如何,那不用我說,大家也都知道。‘大英雄’、‘大豪傑’,這六個字,祁大俠委實當之無愧。而祁大俠帶領北方武林的好漢抵禦韃靼,二十年來出生入死,立功無數,卻不是憑著一股血勇便能做到的。”
宋物儀頷首道:“祁大俠不僅俠義過人,便是謀略、武功也都是出類拔萃,這都是實情,——但龍生九子,尚且子子不同。長輩英雄了得,子孫卻不肖之極的事情,武林中也屢見不鮮。這位祁少俠雖是祁大俠之子,但就未必能保得他的武功和謀略都如他父親一樣了。”
嶽英道:“祁大俠膝下就此一子,一身武功已是傾囊相授,而林若谷林大俠必也曾點撥於他。也就是說,祁少俠一身兼有兩大高手的心血,這武功還差得了嗎?”
宋物儀道:“既是他武功了得,為何在嶽大當家和姜大先生所說的事中總是受制於人,且屢受重傷?”
嶽英一笑,道:“同他交手之人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便是你我上前,怕也不是對手。而祁少俠非但不畏強手、奮勇對敵,還能以巧謀與敵周旋,總能在危急時刻化險為夷,他的膽量、武功連同謀略又豈有愧於祁大俠了!況且擔任盟主之人,最重的是心術,其次才是武功謀略。所謂‘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祁大俠號令北武林,靠得也不是武功謀略,而是他的為人。就如宋大俠你,素以德行為人所重,這聲名,豈是單武功能換來的?祁少俠心地淳厚,大有乃父之風,自然坐得這盟主之位。”
宋物儀見自己的話一一被嶽英駁了回來,只得囁嚅道:“話雖這樣說,可他……可他這樣年紀,怕是難以服眾!”
嶽英長聲笑道:“宋大俠此言差矣!年紀輕便不能服眾了嗎?眾人服的是品性也好、武功也罷,卻惟獨服得不是年紀。若年紀大便能服人,那大家也不用在此商議了,眾人只將生辰八字依次敘過一遍,再以年歲最長之人為盟主就是!”場下眾人聽了這話,也都笑了起來,宋物儀知道要說起年紀,這場中最大的怕是非他莫屬,臉上便一紅,也再說不出什麼,手摞鬍鬚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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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放逐身藍縷。被門前、群鷗戲狎,…
嶽英朝眾人道:“不知哪位兄弟還有疑惑,不妨說出來,大家一併商議。”連問了幾遍,卻並無人做答。
眾人雖不識祁寒,但見他站在場中不卑不亢,雖不若清泉、朱虛侯風姿卓越,光采逼人,卻自有一股謙和悅人之度。而姜大先生和嶽英又極力推崇,所說的都合情入理,便也都心折。況且大家都敬仰祁雁聲的為人,自又對祁寒平添了幾分好感,更是再無異議。
嶽英見再無人起來反對,便對柳聚君道:“柳寨主,你可贊同由祁少俠任這‘抗倭總盟’的盟主之職?”柳聚君正色道:“柳某傾慕祁大俠已久,只恨未曾得見。今日若能由祁少俠出任盟主,既可使江南武林群龍有首,還可聯合北武林的同道共同抗倭,實是江南武林的大幸!柳某全力贊成,但——成立‘抗倭總盟’之事事既由我們江南六寨共同倡議,還需詢問一下黃幫主、朱寨主、木總舵和王掌門的意見。”
柳聚君說罷,便轉過身去,問黃柄之道:“黃幫主,你可同意?”黃柄之正為要到手的盟主之位又丟了而惱恨不已,哪有心情再去想祁寒該不該做盟主,便一揮手道:“便照你們商議的去做就是。”
柳聚君問朱虛侯道:“朱寨主,你呢?”朱虛侯知道今日無論如何,自己也坐不了這盟主之位。又見黃柄之做不成盟主,已大是欣喜。見柳聚君相問,心道:“給這剛出道的雛兒做盟主,總勝過讓江南六寨的其他幾人做盟主去。且就算這小子做得盟主,又奈得我何了?只要我樂意,還不是我將他操縱於股掌之間!”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