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汲取妙義。只有心空念滅的人,才會枯禪坐老。
世間也有奇人,心在俗世卻能一朝悟道,但這種情況大多數時候都是片面的,在一寺的佛經面前,尋常人終是難以忍受,念不了幾頁就要神遊太虛、瞌睡連連。
莫葉便是受了此法啟發,自創了一種唸經催眠法,不過她唸的不是佛經。而是乾照經要義。
三年前抄的那份乾照經要義早已被她付之一炬,為了防止遺忘或疏漏,除了在焚燬之前牢牢背誦,在之後的兩年多時間裡,她平時也沒少誦唸過。
其實憑她的記憶力,背誦過的文字已能記得很牢了,只是她認真聽從了伍書地建議。對於這種嚴謹、大成的內功經義,每一個字都是創造它的高人殫精竭慮所得,練習者必須做到一字不少、一字不漏,她當然不會怠慢,不敢不敬。
不過,如果伍書知道,自己的仔細叮囑被莫葉拿來這麼“用”,不知他那張異於常人的殘臉上,會流露出怎樣的表情?
好在。這麼個念法,總算是讓她在一個時辰後睡著了。
……
良好的作息時間、以及自己積年累月的對這種好習慣的堅持執行,讓莫葉的大腦中彷彿塑了座時鐘,儘管只安睡了半宿,但在清晨時分,她還是會準時醒來。
儘管神智中還能感覺到些許睏倦,但莫葉沒有睡回籠覺的習慣。縱身一躍,倒掛房梁一刻時,聽著隔了一道院牆外書房偏室那座晴雨時鐘敲了幾下,她才輕輕落下地。腦子裡有片刻的顛倒混沌,之後則是一片清明,那點睡意一掃而空,她才穿好外衣推門出屋。
兩年前,剛剛接管完舅父名下的全部產業,並推進正常運作之時,阮洛便著手實現了舅父未完成的一個心願。為白桃正名,立其為舅父義女。此後不久,因為葉府的事,葉諾諾、阮洛、莫葉三人又重新燃香結拜一次,既是方便阮洛時常來往於宋宅、葉府之間照顧,也算是把之前半開玩笑半當真的事情認真定下來。…
從那時開始。白桃和莫葉就不再住那處丫鬟們住的院子了。阮洛派人把宅中原定為女眷居住的區域稍作修整,分出兩處獨院,分別給了白桃和莫葉。
其實這樣也好,倆人各自多了些私人空間。
特別是莫葉,練武的事一直瞞著阮洛,並且她自己也漸漸發現,隨著體內經絡中運息積年累月的積累流暢,若她肯留心,在面對身懷武藝之人時,她能感受到對方體內氣息的節奏。她以此逆推,便有些認為,自己在別人眼裡,恐怕也是如此,這一設想也在伍書那兒得到求證。因而她較早就開始學習散卸精修內功者容易體現在呼吸節奏中的特徵。
如果沒有獨院為隔,給自己留一點私人活動空間,每天這樣提放一切,是容易讓人精神崩潰的。
分了獨院居住後,每天早間,莫葉與白桃少有再像以前那樣結伴一道去服侍阮洛早起的瑣務了。
一來因為兩人分住的院子隔了一段距離,早上時間寶貴,這麼來回一趟只為約在一起走一段路,著實有些浪費。在相互之間邀約時錯過了好幾回之後,倆人商量了一下,便不再一定這麼做,隨各自方便。
另外一點就是,經過葉正名的悉心調理,阮洛的身體比起剛回京那會兒又要強健了不少,如今已不需要莫葉時時在身邊照顧。何況莫葉和白桃如今在宋宅,分別是以年輕家主的義妹、以及老家主的義女的身份自居,服侍人的事又怎好總要她們親力親為。
端茶倒水的事,不僅阮洛身邊已經另外安排了丫鬟負責,莫葉和白桃的身邊,也各自分了幾名丫頭。只是莫葉不太喜歡使喚人,也不怎麼習慣身邊總有人盯著,就總是將她們排在數步外。
女主子不需要服侍,這是其個人性格使然,丫頭們也樂得閒在。反正莫小姐又不是因為生她們的氣才排她們,而且這位性格偏靜的家主義妹平時喜愛做的事,大多與讀書寫字有關,嘮嗑得少,丫頭們若硬要侍立於一旁,倒也覺得枯燥難耐,若能適時避開,倒對大家都好。
莫葉自己去了井亭那邊,除了寒冬時節,她洗漱的習慣都是四天涼水一天熱水。僕人們不知道這位家主義妹怎麼得來的這種癖好,比起她那不愛脂粉愛墨本的喜好,用冷水洗臉這一習慣更為異於尋常女子,且天天晨間可見。
不過,莫小姐臉上幾乎從不生痘,臉龐膚色未經胭脂水粉的覆抹點綴,那份自然的活力光澤倒得以完全顯現,而且她用冷水洗臉這麼多年,也未見過一次由這事襲染風寒的事,宋宅裡的人漸漸也就習慣了。
甚至還有幾個丫頭在夏天時也這麼嘗試